我没理会。
我只是个想安安静静看书的学生。
谁破坏这份安静,谁就是我的敌人。
对付敌人,我从不手软。
因为我知道,对噪音的纵容,就是对安静的谋杀。
而我的世界里,不允许有这样的谋杀案发生。
这学期有一门课,叫《社会学概论》,期末的考核方式是小组报告。
不幸的是,我和乔莺莺、陈珊,还有一个叫李翔的男生,被分到了一组。
建好小组群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分工计划,发到群里。
我负责理论框架和数据分析。
李翔负责文献综述和案例搜集。
乔莺莺和陈珊负责整合资料和做PPT。
分工清晰,任务量均衡。
李翔回复:【收到,没问题。】
陈珊:【好的。】
乔莺莺:【好的呀~[可爱]】
看起来很和谐。
但从那天起,乔莺莺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第一周,李翔把文献资料发到群里。
我问乔莺莺和陈珊什么时候开始整合。
乔莺莺说:【哎呀,我这几天学生会有活动,好忙的,下周吧。】
第二周,我把数据分析的初稿发了上去。
我又问了一遍。
乔莺莺说:【我这两天有点感冒,头昏昏的,没什么精神,再缓两天。】
附带一张她手背贴着退热贴的自拍。
第三周,距离报告提交的截止日期只剩三天了。
PPT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李翔在群里@乔莺莺和陈珊:【PPT做得怎么样了?周五就要交了。】
半天,乔莺莺才回复:【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里出了点事,心情很不好,一直没状态。呜呜呜……】
这次连借口都懒得找了,直接开始卖惨。
李翔是个老好人,只能说:【那你调整一下,尽快吧。】
我看不下去了。
我直接在群里说:【乔莺莺,今晚十点前,把PPT初稿发给我。如果完成不了,请现在明确告知,我们会立刻启动备用方案。】
乔莺莺被我点名,立刻打了一长串文字过来。
【纪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吗?我不是不想做,是我真的状态不好。我压力好大,都快抑郁了。你这样逼我,是想让我去跳楼吗?】
道德绑架,从“我弱我有理”,直接升级到了生命威胁。
陈珊赶紧出来和稀泥:【纪桐你少说两句吧,莺莺她也不容易。】
李翔也发了个尴尬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地打字。
【第一,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执行我们最初定下的团队计划。计划的目的是为了完成小组任务,拿到学分。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第二,你说你状态不好,压力大。这是一个主观感受,我无法验证。我能看到的客观事实是,你的任务进度为零,并且影响了整个团队的进度。】
【第三,你用‘跳楼’这种极端言论来逃避责任,是一种非常不成熟的行为。如果你真的有抑郁倾向,我建议你立刻联系学校的心理辅助中心,寻求专业帮助。这是联系电话:xxxxxxxx。】
【第四,现在,回到我们的问题上来。你今晚十点,到底能不能完成PPT初稿?请回答,能,或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