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执的白月光替身,我知道他书房藏着所有喜好禁忌。 连他深夜醉酒吻我,喊的也是你的名字。 直到我听见他和真白月光的越洋电话:“玩玩而已,她眼睛最像你。” 第二天我直接消失,连根头发都没给他留下。 三年后国际影展,我戴着钻戒与外国导演拥吻。 他红着眼闯进后台攥住我:“谁准你嫁别人?” 我笑着指指不远处逗孩子的真白月光: “沈总,跟你学的,替身游戏好玩吗?”
车窗外的城市流光溢彩,像打翻了的珠宝盒,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冰冷的轮廓。光线明明灭灭地扫进车内,却丝毫暖意也透不进来。我攥着微微发烫的手机,指尖冰凉,屏幕上是沈执助理周铭十分钟前发来的简洁信息。
【林薇小姐航班:明日15:00抵港。沈总吩咐,清理别墅主卧,更换全部香氛为Diptyque浆果味,衣柜预留空间。】
胃里那点因为今晚沈执破天荒带我去吃了人均五千的法餐而升起的虚幻暖意,瞬间凉得透透的,沉甸甸地坠下去。原来不是他忽然转了性,偶尔想起了身边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而是他的正主月光要回来了,我这道寡淡的影子自然该提前预热,调整到最佳状态,免得正主归来,对比太过惨烈,扫了他的兴。
司机老张沉默地开着车,车厢里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沈执靠在我身侧,闭着眼,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混杂着他常用的、凛冽的雪松香,气息温热,一阵阵喷在我颈窝,有点烫。他很少这样在外人面前靠近我,甚至可以说是抗拒亲密接触,大约今晚,是真的醉了,也或许是……想到林薇要回来了,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忽然,他动了动,干燥的唇瓣毫无征兆地贴上我的耳垂,碾磨了一下,带着酒意的灼热。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凝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白痕。
然后,我听见他含糊又无比清晰的呓语,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慢悠悠地捅进我心口,还不忘残忍地拧转一圈。
“薇薇……别闹……回来了就好……”
薇薇。
不是晚晚。
是林薇。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那些璀璨的灯光扭曲、拉长,变成一片模糊而刺眼的色块。喉咙里哽着点什么,又腥又涩,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三年了,整整一千多个日夜,我以为我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当一面没有自我、只负责反射另一个人影像的镜子。习惯他透过我的眼睛看另一个人,习惯他在情动时压抑着喊出的名字,习惯他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那份关于林薇所有喜好的详尽备忘——她过敏的芒果,她钟爱的香氛牌子,她最讨厌的鸢尾花图案,她阅读的书籍偏好,甚至她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事无巨细,条条框框,那都是我必须严格遵守的圣经。
而我,顾晚,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尽我所能地模仿林薇,直到她回来。如今,审判日终于到了。
车缓缓驶入半山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佣人张妈安静地迎出来,看到沈执靠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又低下头,恭敬地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