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年前才被找到的。
在裴家长大的那个,是裴晚。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谜团在我面前展开。
如果陆风才是真正的裴家少爷,那裴瑾又是谁?
“裴家那边……”我艰难地开口,“他们知道吗?”
司令摇了摇头:“裴家对外宣称,当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后来裴先生夫妇意外去世,家族大权就落在了他们收养的养子,也就是现在的裴瑾手里。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没人知道。”
养子……
裴瑾是养子。
陆风才是真正的、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而我,是他的双胞胎妹妹。
这一切,简直比小说还离奇。
我捏着那张出生证明,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张教授,”我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医生,眼神里燃起一簇火苗,“你说,直系血亲配型成功的概率最高?”
张教授点头:“是的,尤其是同胞兄妹。”
“我知道去哪里找配型了。”我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月姐,你要去哪?”猴子急忙扶住我。
“回家。”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回真正的家,讨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我的意志,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仅要救陆风的命。
我还要把裴家,这个被鸠占鹊巢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彻底翻过来。
我要让裴瑾和裴晚,把我哥哥和我这七年所受的苦,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我换上自己的作战服,把那把“鬼手”手术刀贴身藏好。
临走前,我去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陆风。
我握着他依旧冰冷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哥,等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
我拦下一辆军用吉普,对开车的猴子说:“去裴家。”
猴子兴奋地一踩油门:“好嘞!月姐,这次要不要把兄弟们都叫上?保证把裴家给您掀了!”
“不用。”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我一个人就够了。”
对付裴瑾那种人,用武力是最低级的手段。
我要的,是诛心。
我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一切,是如何一点点崩塌,化为乌有的。
车子在裴家那栋戒备森严的庄园外停下。
还是那扇我跪了七年的大门。
门口的守卫看到我,露出了鄙夷又警惕的神色。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先生说了,不想再见到你。”
我没理他,径直向前走。
“站住!再往前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几个守卫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电棍。
我脚步未停。
就在他们要动手的瞬间,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举到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块刻着“裴”字的黑色令牌。
是当年我被“认回”裴家时,我那个名义上的爷爷给我的,说是裴家的最高信物,见此令如见家主。
七年来,我从没用过它。
因为裴瑾告诉我,这只是个没用的老古董,是爷爷为了安抚我,随便给的玩意儿。
但现在,我知道,他在撒谎。
看到令牌,那几个守卫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他们“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家……家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