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外婆住院第三天，苏晚卿攥紧那只旧搪瓷杯。前世加班错过最后一面，杯底“好好走”成永恒痛。这次，她用银杏书签续写陪伴，对抗网络恶评，要让外婆笑着走完最后路。
01 重生之约
苏晚卿的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猛地睁开眼时，台灯的光晕正打在那只旧搪瓷杯上。杯身掉了块漆，露出底下的白瓷，杯口边缘还有个细微的缺口——是去年外婆摔在地上磕的。
“怎么回事？”她抓着杯子坐起身，出租屋的窗帘没拉严，缝隙里漏进街灯的光，照得地板上散落的银杏叶书签泛着浅黄。电脑屏幕还亮着，停在绘本的书签设计稿界面，右下角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10月17日，晚上9点14分。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10月17日？
她记得这个日子。前世的今天，她正为了赶出版社的加急项目，在公司连续加班到凌晨，连给外婆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等到项目交稿那天，赵护士长的电话打过来，说外婆已经陷入昏迷。
“不……”苏晚卿掀开被子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楼下的银杏树刚开始落叶，零星几片黄得透亮，不像前世她最后见到时，整条街都被厚厚的金黄覆盖。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通讯录里“外婆”两个字清晰可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前世赵护士长把那个写着“好好走”的搪瓷杯交给她时的场景，突然撞进脑海——杯底的字迹被水洇过，模糊却用力，像外婆最后没说出口的千言万语。
“我回来了……”苏晚卿捂住嘴，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这次不会了，外婆，我现在就去看你。”
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她把搪瓷杯塞进包里，钥匙串上的银杏叶挂坠叮当作响。冲出单元门时，晚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路边的银杏叶被卷起来，擦着她的脚踝飞过。
出租车在江城医院门口停下，门诊楼的灯还亮着，住院部的窗口却大多暗了。苏晚卿攥着包带往内科楼跑，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隐约的菊花香，是她记了无数次的味道。
“苏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苏晚卿回头，赵护士长穿着浅蓝色的护士服，胸前的工牌晃了晃。对方手里拿着病历夹，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这个点你怎么来了？你外婆刚睡着。”
“我……”苏晚卿喉咙发紧，看着赵护士长眼角的细纹，和记忆里那个把搪瓷杯递给她时叹息的模样慢慢重合，“我来看看她。”
“你外婆今天状态不太好，”赵护士长侧身让她过去，脚步放轻了些，“下午念叨了你好几句，我说你忙，她就没再提，就是……”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就是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说‘晚卿忙，别耽误她画图’。”
苏晚卿的脚步猛地顿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她听护工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只想着项目 deadline 将近，随口应了句“知道了”。直到后来在太平间外，赵护士长红着眼眶重复这句话，她才知道那短短几个字里，藏着外婆多少隐忍的牵挂。
“谢谢护士长。”她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