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之沉吟片刻：“即使如此，南迁也非良策。南方兵力薄弱，一旦蛮族渡江南下...”
“那就让他们永远过不了江。”沈知澜眼中闪过锐光，“我们需要时间布防，更需要朝廷主战。”
“你要我林家与沈家联手，逼迫圣上死守北方？”
“不是逼迫，是辅佐。”沈知澜纠正道，“圣上年幼，受身边宵小蛊惑。林家与沈家世代忠良，此时不正该挺身而出么？”
林砚之注视着她。三年前，他们还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因两家利益冲突而被迫分离。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沈知澜，已不再是那个会在桃花树下对他笑的少女，而是一个目光锐利、胸怀韬略的世家领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缓缓道，“若成功，林家与沈家权倾朝野；若失败，就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沈知澜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几分凄然：“国将不国，何以为家？林砚之，我认识的你，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这句话如利箭刺入心中。林砚之深吸一口气：“好，林家与沈家联手。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若事成，你我要完成三年前未尽的婚约。”
沈知澜怔住了，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归于平静：“若你能助我守住这江山，我便嫁你。”
两只手紧紧相握，既是盟约，亦是誓言。
接下来的日子，金陵城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波澜涌动。
林家与沈家同时开仓放粮，接济北方难民，赢得民心；同时暗中调集私兵，以护院名义组建了一支精锐部队。两家派出使者联络各地世家，形成主战联盟。
然而阻力比想象中更大。朝中主和派大臣不断来信施压，甚至暗中派遣杀手行刺；南方一些世家宁愿偏安一隅，不愿出兵出粮；更棘手的是，蛮族似乎得知了江南的动静，派细作潜入金陵，制造混乱。
一个月后，林砚之与沈知澜站在金陵城头，望着远处新搭建的难民营帐。
“朝廷来了旨意。”林砚之声音低沉，“斥责我们擅自调兵，扰乱民心，命即日解散私兵，停止赈济难民。”
沈知澜冷笑：“这是要把江南拱手让人了。你怎么回复？”
“我烧了圣旨。”林砚之淡淡道，“林家已无退路。”
沈知澜惊讶地看他一眼，随即笑了：“如此，沈家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正当两人商议下一步计划时，一支箭矢突然破空而来，直射沈知澜心口！
林砚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开，箭矢擦过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有刺客！”护卫们惊呼着围上来。
城下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迅速逃离，身手矫健非同寻常。
“是专业的杀手。”沈知澜撕下衣襟为林砚之包扎，手微微发抖，“你何必为我挡这一箭？”
林砚之注视着她：“三年前我未能护你周全，今日绝不会重蹈覆辙。”
沈知澜眼眶微红，却强自镇定：“看来有人不想两家结盟。”
当夜，林府密室中，两人对坐而谈。
“朝中主和派已经狗急跳墙。”林砚之指着地图，“据探子回报，蛮族大军分三路南下，最快的一支已逼近长江北岸。若我们不能在一个月内说服圣上发兵支援，长江天险也将不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