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祭祀？在哪里拍？”她强压着心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沈家老宅，在西郊深山里。”对方的声音没有起伏，“拍摄时间定在今天，农历十五，必须在午夜前完成。”
西郊深山？农历十五？祭祀？
三个词像三颗炸雷，在晚星脑子里炸开。她想起昨晚的镜中诡影，想起那个“替”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为什么选今天？祭祀是什么性质的？我需要知道具体情况。”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对方的语气冷了下来，“只要按要求拍好照片，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电话那头传来细微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晚星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五万块，足够她交房租、买新相机，甚至能让她喘口气，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我去。”她听见自己说。
“很好。”对方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像是满意的冷笑，“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下午三点前必须到达老宅。记住，别迟到，也别带其他人。”
电话挂了，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只有一个定位地址，没有任何多余的信息。晚星看着那个定位，在地图上显示为一片空白，只有“沈家老宅”四个字，像一个张开的黑洞。
她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这是个陷阱，可贪婪和窘迫，却像两只手，把她往那个黑洞里拽。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了晚星一跳。
“晚星！开门！我带了咖啡！”是知夏的声音。
晚星这才想起昨晚的约定，她连忙把手机揣进兜里，跑去开门。
知夏拎着早餐和咖啡，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你这屋子怎么一股霉味？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晚星接过咖啡，猛喝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心底的寒意，“我昨晚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就一个‘替’字，发件人是乱码。”
知夏正咬着包子，闻言动作一顿：“替？什么替？恶作剧吧？”
“不是恶作剧，那号码根本打不通。”晚星把手机递给知夏，“还有，今天早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西郊深山的沈家老宅拍祭祀，给五万块。”
“什么？”知夏一口包子差点喷出来，“西郊深山？祭祀？五万块？你没毛病吧？这明显是陷阱啊！”
“我知道是陷阱，可我需要钱。”晚星的声音低了下去，“三个月房租没交，编辑又催稿，这五万块……”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知夏把手机扔给她，语气急了，“深山里的老宅，还赶上农历十五祭祀，你没听过那些民间传闻吗？这种地方最邪门了！万一出点事，你连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晚星低下头，看着咖啡杯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像看到了昨晚镜中的自己。“我已经答应了，地址都发过来了。”
“你！”知夏气得跺了跺脚，“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晚星摇摇头，“对方说不让带其他人。”
“不让带就不带？你是不是傻？”知夏抓住晚星的胳膊，“我告诉你，那地方绝对不能去！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借你，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别去冒这个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