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看着知夏焦急的脸，心里一阵暖，可更多的是无奈。“我已经答应了，而且……我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说的是，昨晚的镜中诡影、那个“替”字、还有这突如其来的高额委托，像一条线，把她牢牢拴住。她隐隐觉得，这些事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知夏还想再说什么，晚星的手机响了，是银行的短信提醒，对方先打了两万块定金过来。
“你看，他都打定金了。”晚星把短信给知夏看，“我下午去，拍完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知夏盯着那条短信，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你至少把地址发给我，每半小时给我发一条消息，要是我联系不上你，我就报警。”
晚星点点头，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好，我一定跟你保持联系。”
下午两点，晚星背着相机包，站在西郊的山脚下。这里没有公交车，没有出租车，只有一条蜿蜒的土路，通向深山里。她按照定位导航，沿着土路往上走，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被树叶挡住，地上落满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像有人在背后跟着。
相机包里没装那面古镜，她早上出门前，把镜子从衣柜里拿出来，扔进了小区的垃圾桶。可走在这条路上，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和那天抱着镜子回家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三点整，沈家老宅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破败的四合院，院墙塌了大半，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像无数只手在挥舞。最诡异的是，院子里挂满了白色布条，有的挂在树枝上，有的拴在门楣上，布条上写着模糊的人名，被风吹得飘起来，像一个个白色的幽灵。
晚星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拿出手机想给知夏发消息，却发现屏幕上显示“无服务”。
信号消失了。
她刚想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来了。”
晚星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他个子很高，头发很长，遮住了一部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冰冷得像寒潭，没有任何温度。
“你是……委托人？”晚星握紧相机，往后退了半步。
“我叫叙白。”男人点点头，语气和电话里一样低沉，“祭祀要等到午夜，现在你可以先拍老宅内部，记住，别乱碰里面的东西。”
叙白说完，转身走向正屋。他的脚步很轻，踩在腐叶上没有一点声音，像飘着走一样。
晚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她必须拍到照片，拿到剩下的三万块。
正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和腐朽味扑面而来。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缺腿的桌椅，墙角结满了蜘蛛网。
“这里没什么可拍的吧？”晚星皱着眉头，举起相机，却找不到任何值得拍摄的角度。
“墙上有照片。”叙白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晚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北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的玻璃已经碎了，蒙着厚厚的灰尘。她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玻璃，看清了照片里的人。
那一刻，她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照片里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梳着复古的发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可那张脸，却和晚星一模一样，连眼角的一颗小痣，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