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契约之始
>为了给母亲凑手术费,我签了份契约。
>他每月给我十万,我随时回应他的需求。
>第一次在他豪宅过夜那晚,我颤抖着问:“能预支三个月吗?医生说明天必须交钱。”
>他轻蔑地扔来支票:“再加二十万,买你今晚主动点。”
>后来母亲康复出院,我准备履行最后一个月约定。
>他却撕碎契约:“违约金我付,你自由了。”
>我笑着接过支票转身时,却听他哽咽:“能不能用全部身家,买你真心爱我一回?”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渗进了骨髓里,冰冷,黏腻,带着一种无望的洁净感。林晚坐在走廊尽头的塑料排椅上,指尖死死掐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和手术费用通知单。
“三十万……最晚后天上午……”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和手机屏幕里最后那点可怜的余额数字重叠在一起,压得她脊椎都快断了。
借钱电话打了一圈,听够了各式各样的惋惜和推脱,屏幕最后停在那个只有一个“沈”字的号码上。指尖悬在空中,抖得厉害。那是上周在一个商务酒会上,那位众星捧月的沈先生塞给她的名片,纯黑色,只有一串烫金数字。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像打量一件精致的拍卖品,带着势在必得的玩味。“遇到困难,可以找我。”他当时的声音很低,像大提琴擦过心尖,却让她无端发冷。
现在,这成了唯一的浮木,哪怕水下是万丈深渊。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就在她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没时,手机屏幕倏地一亮。
只有一个地址。以及紧随其后的三个字:“现在来。”
奢华轿车无声地滑到她身边时,林晚正靠着医院外墙冰冷的瓷砖,像一尊被遗弃的塑像。穿黑色西装的司机下车,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动作标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激得她裸露的胳膊起了一层细茧。她看着窗外流转的城市灯火,繁华又冷漠,没有一盏属于她。车子最终驶入一扇气派的雕花铁门,滑过漫长寂静的车道,停在一栋仿佛望不到顶的现代风格别墅前。
穿着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引她入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苍白失措的脸,巨大水晶吊灯投下清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又疏离的香氛。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财富和权力,也无声地碾轧着她那点可怜的尊严。
她被带进一间书房。四壁都是到顶的书架,空气中混合着旧书和高级雪茄的味道。沈聿,那个男人,就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背后是一整面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仿佛被他踩在脚下。
他没起身,只抬手示意管家出去。门合上的轻响让林晚心脏猛地一缩。
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在验收货物,最后落回她强作镇定却掩不住颤抖的眼睛上。
“想好了?”他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
林晚指甲抠进掌心,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沈先生……我需要三十万。我母亲的手术……”
他淡淡打断,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过光滑的桌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