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难言。这个暴君，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完全不可理喻？可他维护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吗？
经此一事，长生殿乃至整个后宫都炸开了锅。陛下竟然为了一个浣衣局出身的低贱宫女，重罚了位份最高的林贵妃！这苏小小究竟是何方神圣？
苏小小的处境变得微妙起来。明面上，无人再敢轻易招惹她，甚至连容嬷嬷的态度都恭敬了几分。但暗地里，嫉妒、探究、恶意的目光无处不在。她就像一件被暴君突然捧上高台的珍宝，万众瞩目，却也岌岌可危。
第四章 夜半窥探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小小逐渐习惯了长生殿偏殿的生活，如果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也能称之为“习惯”的话。
玄元烈似乎很忙，并不常来偏殿，即使来了，也多是夜晚。他有时只是站在门口看她一眼，有时会走进来，坐在一旁沉默地看她练习礼仪或者看书（容嬷嬷开始教她认字读书了），偶尔会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吃得惯吗？”“睡得可好？”，得到她小心翼翼的回答后，便不再多言。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苏小小喘不过气。她始终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看她眼神，有时冰冷审视，有时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像是探究，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他再没有提过“生崽”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这反而让苏小小更加不安。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令人窒息。
这天夜里，苏小小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总是光怪陆离的景象。半夜，她忽然被一种极细微的、压抑的呻吟声惊醒。
声音来自主殿方向。
是玄元烈？他怎么了？
鬼使神差地，苏小小披上外衣，赤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到连通主殿和偏殿的珠帘旁，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条缝隙。
主殿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角灯。玄元烈并未睡在龙床上，而是蜷缩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穿着白色的寝衣，此刻额头上布满冷汗，眉头紧锁，嘴唇苍白，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压抑的呻吟声，正是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的。
和苏小小之前见到的那位冷酷威严的帝王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看起来脆弱而痛苦。
苏小小的心莫名地被揪了一下。她想起他说过自己“夜不能寐，百病缠身”。原来是真的？不是借口？
就在这时，玄元烈忽然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直射向珠帘的方向：“谁？！”
苏小小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后退躲藏，却脚下一滑，碰倒了旁边花架上的一只小巧琉璃瓶。
“啪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完了！苏小小大脑一片空白。
第五章 秘密与试探
内殿瞬间死寂。玄元烈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目光冰冷地锁定着珠帘后的身影。尽管隔着一段距离和晃动的珠串，苏小小也能感受到那视线带来的刺骨寒意。
“出来。”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比平时更加危险。
苏小小手脚冰凉，知道自己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拨开珠帘，走了出去，跪倒在地：“陛……陛下恕罪，奴婢……奴婢听到声响，担心陛下，所以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