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夜色酒吧工作的第三个年头，终于看清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只有两种男人，有钱的和没钱的。
而我沈晓，永远只看得起前一种。
"晓晓，六号桌的客人要你过去敬酒。"领班小媛扯了扯我的裙摆，"是赵家的公子，听说刚从美国回来，身价过亿呢。"
我整理了一下妆容，端着酒杯朝六号桌走去。赵明轩坐在真皮沙发的正中央，一身定制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赵少，久仰大名。"我笑得妩媚，"听说您刚从华尔街回来？"
赵明轩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带着几分轻佻："小美人，过来坐。"
我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搂住我的腰。这就是游戏规则，我懂。
"江城，再拿两瓶路易十三过来。"赵明轩冲吧台喊了一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吧台后面站着一个男人，正在调酒。黑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动作熟练而优雅。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夜空。
"那是谁？"我随口问道。
"江城啊，这里的酒保，挺有意思的一个人。"赵明轩漫不经心地说着，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我皱了皱眉，但还是忍住了。为了钱，我什么都能忍。
江城端着酒走了过来，放在桌上时，我们的目光对视了一秒。他的眼神很干净，干净得让我莫名有些不自在。
"谢谢。"我轻声说道。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晓晓，你不会对那个穷酒保有想法吧？"赵明轩捏了捏我的脸，"那种人，一个月也就赚几千块钱，连我一餐饭的钱都不够。"
我摇摇头："怎么会？我又不是慈善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江城的男人，总是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不像其他酒保那样谄媚讨好，也不像客人那样张扬跋扈。他就像一潭深水，平静得让人想探个究竟。
"赵少，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我主动提议，"听说新开的那家会所环境不错。"
赵明轩笑了："小美人着急了？行，我们走。"
临走时，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江城一眼。他正在收拾桌子，动作利落干净。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起头，我们再次对视。
这一次，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某种情绪，很复杂，像是失望，又像是无奈。
第二章
第二天晚上，我照常来上班。
"晓晓，你昨晚和赵少去哪了？"小媛八卦地问道，"他可是金龟婿啊，你要抓紧了。"
我没说话，径直走向吧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和江城说几句话。
"一杯马天尼。"我坐在吧台前。
江城抬起头看我："你不是应该陪客人吗？"
"今天没有预约。"我托着下巴看他调酒，"你做这行多久了？"
"三年。"他的回答简洁。
"为什么选择这个工作？"
江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养活自己。"
我突然有些心酸。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为了生活而拼命工作，却永远触摸不到我们这些人的世界。
"其实......"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其实什么？"江城问。
"没什么。"我端起酒杯，一口喝完，"调得不错。"
江城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很好看，像春天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