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我残存的理智进行最后的挣扎：“神仙……也需要KPI？你们天庭……也搞绩效考核？”
“那可不？”穷三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找到了可以吐槽的知音，“你以为天庭是什么地方？那是全宇宙最卷的职场！我们殿的KPI，就是‘凡间财富相对平衡指数’，最近一百年，这个指数跌得比你们的A股都难看。再不达标，我们整个殿都要被合并到财神殿去当辅助！到时候，我可不想天天给那帮浑身铜臭味的家伙端茶倒水。”
他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我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吐槽。
我揉了揉太阳穴，指着他手里的透明“iPad”：“所以，你说的offer，就是让我帮你们……去搞垮那些黑心资本家？”
“措辞要专业一点。”穷三纠正道，“是‘进行精准的财富再分配’，以及‘对高业力财富持有者进行定向清退’。”
行吧，你们这些当“公务员”的，黑话就是多。
“我能得到什么？”我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毕竟，理想不能当饭吃，神仙画的大饼，我怕吃了会消化不良。
“问得好！”穷三像是早有准备，手指在玉简上一划，一份金光闪闪的“合同”投射在了我面前的空气中。
《凡间特聘代理人劳动合同》
甲方：天庭财富平衡与再分配部（穷神殿） 乙方：陈默
【工作职责： 使用“散财金钱”，对甲方指定的、业力值超标的目标人物进行财富清退。】
【薪酬结构： 按目标清退金额的1%进行提成。注：提成将以合法、随机的凡间形式（如中奖、捡钱、红包等）发放到乙方账户，包过税。】
【绩效考核（KPI）：试用期： 一周内，完成不低于20万元的财富清退任务。】
【惩罚条款： 若未完成试用期KPI，乙方现有个人负债，将自动翻倍。】
【补充协议： 严禁利用神力为个人直接牟利。所有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1.
呐，这个就叫专业。
不过这惩罚条款……
完不成，我十几万的债，就变成三十多万？
这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老板都狠啊！人家最多是扣工资，你们神仙是直接往死里加杠杆啊！
“怎么样？”穷三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待遇不错吧？提成1%呢，上不封顶。你要是干得好，一个月赚几万，跟玩儿一样。”
我看着合同，又看了看手机里房东的催租信息和银行的催款短信。
骗子？疯子？
可万一是真的呢？
我现在一穷二白，烂命一条，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吗？
“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耍我？”我做了最后的确认。
“简单。”穷三在玉简上一点，一个画面凭空出现。
画面里，正是我那前老板王总的办公室。
他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满头大汗：“什么？张总，合同不能说废就废啊！……喂？喂！”
电话被挂断，王总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穷三在我耳边解说道：“你看，这就是你刚才许愿的初步成果。那枚‘散财金钱’已经和你绑定，你刚才的怨气，已经让他损失了第一笔生意。大概……二十多万吧。”
我看着画面里王总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胸中的恶气，瞬间就出了一大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