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沈瑶，她是我请来帮忙的。」
「帮忙？我看是帮你花钱吧。」沈瑶撇撇嘴，将保温桶重重地放在桌上，「行了，不说她了，姐姐，快尝尝我亲手给你炖的血燕，补身体的。」
她说着，就要去开保温桶。
林晚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窜出来，一把按住保温桶的盖子。
「等等！」
气氛瞬间凝固。
沈瑶的笑脸沉了下来：「你干什么？一个下人，也敢碰我的东西？」
「我……」林晚咬着唇，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哀求，「姐姐，我来吧。」
又是这样。
每次沈瑶送东西来，林晚都如临大敌，想方设法地找借口处理掉。
上次是「不小心」打翻了汤，上上次是说「过期了」扔进了垃圾桶。
我一直觉得是林晚敏感自卑，觉得沈瑶看不起她，所以才处处针对。
可今天，看着她死死护住保温桶的模样，我心里那点因胃痛而起的疑云，又悄然浮现。
「林晚，松手。」我沉声说。
沈瑶立刻得意起来，挑衅地看着林晚：「听见没？让你松手。」
林晚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固执地不肯放。
「姐姐，」她转头看我，声音都在发抖，「别喝，求你了。」
我心头一软，可对上沈瑶那看好戏的眼神，一股无名火又冒了上来。
我不能让外人觉得，我被一个我资助的学生拿捏得死死的。
「我让你松手！」我加重了语气。
林晚浑身一颤，像是被我的话刺痛了，慢慢地，一根根手指地松开了。
沈瑶得意地推开她，拧开保温桶，浓郁的甜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姐姐，快喝吧，趁热。」她盛了一碗，热情地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碗里晶莹剔T的燕窝，却迟迟没有伸手。
胃里残存的痛感，林晚惊恐的眼神，在我脑中交织成一张混乱的网。
就在我犹豫的瞬间，林晚突然扑了过来，一把夺过我面前的碗，仰头就灌了下去。
「你！」沈瑶惊叫出声。
我也愣住了。
林晚喝得又急又快，几口就将一碗燕窝喝得干干净净。
她放下碗，用手背抹了抹嘴，直勾勾地盯着沈瑶，像是在示威。
沈瑶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你……你一个穷鬼，也配喝我的血燕！」她气急败坏地尖叫。
林晚却只是看着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味道……还行。」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
3.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我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医生说，林晚是急性过敏，伴有中毒反应。
「她是不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大量的海鲜，或者一些不常见的菌类？」医生拿着报告，眉头紧锁。
我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沈瑶。
沈瑶立刻跳了起来，声音尖利：「你看我干什么？是她自己嘴馋抢着喝我的燕窝，关我什么事！医生，你可要查清楚，就是她，偷喝了我给我姐姐炖的补品，才会过敏的！」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从混乱中浇醒。
是啊，燕窝。
我猛地站起来，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是燕窝！她喝了一碗血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