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愣了一下：「燕窝？一般的燕窝不会引起这么严重的中毒反应，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
「除非燕窝本身有问题，或者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医生看着我，眼神变得严肃，「病人家属，你们最好把剩下的样品拿来化验一下。」
沈瑶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什么样品……早就倒了！谁知道一个下人吃了会过敏啊！」她眼神躲闪，声音虚张。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沈瑶一反常态地安静。
我开着车，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林晚抢喝燕窝时的决绝，沈瑶此刻的心虚，还有我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胃痛。
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似乎只差一根线，就能串联起一个可怕的真相。
回到家，我冲进厨房，不顾沈瑶的阻拦，翻开了垃圾桶。
被林晚倒掉的酸菜鱼，汤汁已经凝固，散发着一股不新鲜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顾淮？我是沈月。」
顾淮是我对门的邻居，一个严谨到有些刻板的法医。
「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
半小时后，顾淮提着一个勘察箱出现在我家门口。
沈瑶看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地问：「姐，你叫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我面无表情地绕过她，「只是想请专业人士，帮我看看今天的晚饭，到底干不干净。」
顾淮戴上手套，从垃圾桶里取了样，又走向那只被沈瑶放在桌上的保温桶。
保温桶里还剩下一点燕窝汤汁。
沈瑶想去阻止，却被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僵在了原地。
「沈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她终于绷不住了，声音颤抖地质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
我只是看着顾淮，等待一个答案。
顾淮的动作很快，他用棉签沾取了汤汁，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然后又取了一点酸菜鱼的样本。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这两样东西，我建议都送去检测。」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沈瑶惨白的脸上，「尤其是那碗燕窝，里面可能含有乌头碱的成分。」
「乌头碱？」我茫然地重复。
「一种生物碱，」顾淮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无色无味，但毒性剧烈，古代常被用在毒杀中。」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沈瑶的身体软了下去，瘫倒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不可能……我没有……」
4.
林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雪白的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睁开眼，看到我守在床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第一句话就是：「姐姐，你没事吧？」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这个傻姑娘，自己都躺在病床上了，心心念念的还是我。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
「我……」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紧张地问，「那个燕窝，你没喝吧？」
「没有，」我帮她掖好被子，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你喝了，然后就过敏中毒进了医院。顾淮已经把样本拿去化验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