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会给一个处心积虑想毁掉我的人。”
我的目光，冷冷地射向柳如月。
她被我看得一抖，又往李玄烨怀里缩了缩。
“殿下……我怕……”
李玄烨彻底不耐烦了。
他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我。
“云裳，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药，你到底是喝，还是不喝？”
他身后，是哭得楚楚可怜的柳如月。
他面前，是我这个十年辅佐、一身伤疤的“妒妇”。
他做出了选择。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深渊。
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好。”
我看着他，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我喝。”
5
李玄烨大概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愣住了。
柳如月的哭声也停了，她惊讶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和快慰。
“来人，”李玄烨回过神，声音有些沙哑，“再取一碗‘忘忧汤’来。”
新的药很快就端了上来。
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碗，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李玄烨亲自端着药，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的手，很稳。
他的眼神，很冷。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殿下，在我喝药之前，可否陪我下完这最后一盘棋？”
我指了指窗边的棋盘。
那上面，还留着我们半月前未下完的棋局。
当时，战报忽传，他急着去处理军务，临走前说：“等我回来，我们再一决高下。”
如今，他回来了。
却不是为了与我一决高下。
是为了亲手废掉我。
李玄烨犹豫了一下。
柳如月立刻娇声说：“殿下，夜深了，姐姐也该歇息了。下棋这种费神的事，还是改天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我喝下那碗药，变成一个废人。
我没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李玄烨。
“殿下，就当是……全了我们最后一点情分。”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李玄烨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他挥退了柳如月和所有下人。
宫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一盘未完的棋。
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四伏。
他的白子，被我的黑子围困，只剩最后一口气。
“殿下，该你了。”我执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
李玄烨看着棋盘，久久没有动。
“这局棋，我好像要输了。”他喃喃自语。
“是。”我毫不客气地说，“从你第一步走错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云裳，如果……如果我收回成命，你……”
“没有如果。”
我打断了他。
我拿起他面前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位置。
“啪。”
清脆的落子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响亮。
“你输了。”我说。
李玄烨看着棋盘，满盘白子，瞬间死绝。
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中的那碗药。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玄烨，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自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