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封为侧妃，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
她遣散了所有下人，袅袅婷婷地走到我面前。
“姐姐，怎么还穿着这身素衣？”
她语带笑意，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炫耀。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擦拭着我的剑。
这把剑，名叫“破阵”，陪我征战了五年。
剑身寒光凛冽，映出她扭曲的脸。
她见我无视她，也不生气，反而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兵法书。
“哎呀，姐姐还在看这些东西？”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
“殿下说了，女儿家应该看看诗词歌赋，学学女红刺绣。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太晦气了。”
她说着，手指一松，那本我批注了无数心血的兵法书，“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我擦剑的手，停了。
“捡起来。”我冷冷地开口。
柳如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姐姐，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能跟殿下并肩议事的云军师？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废掉武功、抹去记忆的后宫女人罢了。”
“而我，”她挺了挺胸膛，“才是殿下心尖上的人。”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他说，你像一块石头，又冷又硬。抱着你，就像抱着一具尸体。”
“他说，每次看到你身上的伤疤，就觉得恶心。”
“他说……”
“够了。”我打断她。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细细密密地扎着。
疼，但已经麻木了。
柳如月却觉得还不够。
她走到我身边，伸出她那双养尊处优、涂着丹蔻的手，想要来碰我的剑。
“这把剑，也该扔了。殿下说，要为我打造这世上最名贵的七弦琴。”
“别碰它。”我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我就碰。”她挑衅地一笑，手指触上了冰冷的剑刃。
下一秒。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宫殿的宁静。
我收回剑，剑刃上，一滴血珠缓缓滑落。
她的手指，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淋漓。
“我的手！我的手！”她惊恐地尖叫。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的人，我的东西，你最好别碰。”
“否则，下一次断的，就不是你的手指了。”
3
柳如月哭着跑去找李玄烨了。
我猜得到她会说什么。
无非是，我这个“妒妇”如何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李玄烨就怒气冲冲地来了。
“云裳！你疯了吗！”
他一进门就对我厉声呵斥。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没疯。”
“你还敢狡辩！如月的手都伤成什么样了？她以后还怎么弹琴！”他气得脸色铁青。
“弹不了琴，可以学跳舞。”我淡淡地说。
“你！”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一步上前，扼住我的手腕。
“你必须向她道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李玄烨，你让我，向她道歉？”
“她不过是碰了我的剑，我给了她一个教训。若是在军中，意图染指将领佩剑者，斩立决。”
“这里不是军中！这里是东宫！”他咆哮道，“你是太子妃，不是女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