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他们真的很乖。
第三章：小女孩的失踪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孩子逐渐熟络了。
他们带出来的小包里有不少零碎东西。 如果放在“普通区”，那些玩意儿都算值钱，可见这两个孩子来头不小。
不过地下物资依旧紧张，权力依旧掌握在“精英区”手里。 这一点，从没改变，也大概永远不会变。
男孩说，他们是偷了精英区果园的苹果才被抓的。 连带父母也被拖走。 一个狱警心软，悄悄放了他们，并指了条隐秘管道，让他们趁夜逃脱。
最后，他们被管道末端的气压弹出地面，跌进了这片雪原。
他们原本以为，来到地面就能自由。 能成为像我们一样的“安全屋守护人”。
我看着男孩眼里的光——他真的信了那些大人的话。 他们说地面是天堂，说守护者拥有绝对的自由。
但他不知道，偷水果是重罪。 更别提逃跑。
我翻出几件旧衣服给他们穿上，大小刚刚好。 也许是命运注定。
每天早晨，我会再三叮嘱：太阳升起前，不准开门。 第一次听到门外敲门声时，小女孩吓得大哭。 我哄了好久，才止住她的泪。
0251每天都要外出，负责铲门前的雪、收集远处的能量。
而我负责守家。
我们的出门装备只有两套，孩子还小，不能让他们随意跑动。
可意外，还是来了。
那天，我在煮肉。肉香四溢，我沉浸在久违的满足中。 没注意到门什么时候开了。
等我反应过来，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那扇厚重的门，按理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合力才能拉开。 她是怎么做到的？
0251回来后，说路上没碰见她。 我们连续找了两天。
没有线索。 没有痕迹。
小男孩从那天开始就低着头，不说话。 沉默，成了他唯一的语言。
那天夜里，0251看着锅里的肉，说：明天不吃了。
第四章：他走了，而我留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0251躺在床上，没有呼吸。 皮肤发灰，体温冷透。
他死了，就像没来得及说再见。
我没有太大的情绪。 十年的搭档，换来的只是一种淡淡的震颤。 也许是麻木。 也许，是太习惯死亡了。
从那天起，我和小男孩成了安全屋里仅剩的两个人。 我接手了0251的工作，清理装备，挂洋娃娃，照看能量槽。一切照旧，仿佛他从未存在。
蛋白块还是三块。 我吃一块半，小男孩吃半块。 他没有反抗。 只是继续沉默。
他总喜欢坐在火炉旁，双手抱膝，盯着那火焰发呆。 有时候我能看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又空洞得吓人。
我偶尔也会试着跟他说话，他总是用点头或摇头回应。那种沉静，不像是孩子。
夜里，我梦到0251站在屋门口，朝我招手。他脸上没有表情，嘴角却缓缓裂开，好像在笑。 我不确定那是梦，还是记忆在作祟。
那天晚上，我正在整理装备，小男孩忽然开口说： “你们吃了很多孩子吧？”
我愣住了。 这句话像刀一样插在空气里。
“你知道那女孩去哪了吗？”他继续问。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推开了门，门没有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