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老王安置在路边护栏旁，李伟已经精疲力尽。他靠在护栏上喘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的事故中，货箱门被撞开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货箱，里面的纸扎半成品散落一地。在浓雾中，那些苍白的人形轮廓显得格外骇人。更令人不安的是，似乎少了一些——原本装满的货箱现在空出了不少空间。
李伟感到头皮发麻，他想起了路边那些“站立”的纸扎人。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雾中传来了新的声音——像是许多人的低语，又像是风吹过纸片的沙沙声。
李伟屏息聆听，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他猛地回头看向老王的方向，惊恐地发现几个苍白的纸扎人正静悄悄地站在老王身边，它们空白的面孔低垂，仿佛在观察昏迷不醒的老王。
“离他远点！”李伟大吼着冲过去。
那些纸扎人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老王仍昏迷不醒地靠在护栏边。
李伟跪在老王身边，确认他还有呼吸和脉搏，稍稍松了口气。但当他抬头看向浓雾笼罩的公路时，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意识到，这条444号公路远不止是一条普通道路，而车上的纸扎货物与这条路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可怕的联系。
雾中，沙沙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李伟紧紧抓住老王的手臂，警惕地环顾四周。黑暗中，无数苍白的身影若隐若现，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滚开！”李伟朝着雾中若隐若现的苍白身影大吼。
令他意外的是，那些身影真的停止了移动，仿佛听懂了警告。但它们没有离开，只是静立在浓雾中，形成一道诡异的包围圈。
李伟的心脏狂跳不止。他拖着重伤的老王，艰难地向货车的方向后退。至少车体可以提供一些庇护，总比完全暴露在这些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面前要好。
将老王安置在货箱角落，李伟抓起一根撬棍作为武器，守在破损的货箱门口。雾中的那些身影依旧没有靠近，但也没有散去。它们静立在那里，如同等待时机的猎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伟的腿伤阵阵作痛，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他不敢闭眼，死死盯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雾中忽然亮起两盏车灯，由远及近。李伟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但随即想起推车人的警告——“444号公路上没有救护车，只有往生车”。
他握紧撬棍，警惕地盯着那辆逐渐靠近的车辆。那是一辆老旧的中巴车，车身漆成暗红色，前挡风玻璃后挂着一块牌子，但看不清写的什么。
中巴车在事故现场前方停下，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褪色制服的中年司机探出头来：“需要帮忙吗？”
李伟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老王苍白的脸色，知道不能再等了。“我朋友受伤了，需要去医院！”
司机点点头：“上来吧，这路上就我一辆车。”
李伟小心翼翼地将老王扶起，拖向中巴车。当他走近时，才看清车头挂着的牌子——“往生专线”。
他的脚步猛地停住。“往生车”...推车人说的竟然是真的！
“怎么了？不上车吗？”司机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