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踹在他膝盖。
“咔嚓!”
骨节错位,他扑通跪地,惨叫划破夜空。
王秀娥爬过来,抱住我腿,鼻涕眼泪糊一手。
“明远,我肚子里有你的娃!”
我太阳穴突突跳。
真敢编。
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火场。
“娃?那就让他看看,他娘是怎么放火杀人的!”
远处火把晃动,村民闻声赶来。
我弯腰抓起滚烫的泥土,往自己脸上抹。
灰和血混合后,我瞬间像个被欺负的惨人。
我转身,冲着人群吼:
“救命啊——奸夫淫妇要烧死我!”
嗓音撕裂,带着惊恐,完全符合大家心里“弱者”形象。
众人一看,火在烧,德贵在跪,秀娥在哭,而我一脸血。
证据确凿。
“抓起来!”
七八个壮汉冲上去,把两人捆成粽子。
火被踩灭,只剩黑黢黢的稻茬。
我瘫坐,拳头砸地,泥水四溅。
“我的试验田……全完了……”
村民七嘴八舌:“太过分!偷人不够,还要毁人田地!”
王秀娥疯了一样摇头:“冤枉!是他先设计——”
李大婶一巴掌扇过去:“闭嘴!陆先生读书人,会拿自己田开玩笑?”
我低头,掩住翘起的嘴角。
读书人?
是啊,读书人也懂以牙还牙。
族长拄拐而来,脸色铁青:“明远,你说怎么处置?”
我抹一把脸,血痕更深,声音沙哑却清晰:
“按族规,毁人衣食,断指逐村。”
火把熊熊,钢刀寒光刺目。
“咔嚓!咔嚓!”
两根手指滚落,血洒青石,像给土地点了朱砂。
王秀娥晕死,赵德贵尿了裤子。
4
祠堂前青石板上,两根断指像两截被掰断的麦秆,血还没干。
族长拄着拐杖,冷眼旁观。
村民围成一圈,呼吸都放轻了。
他们看我,眼神变了不再是“读书人陆明远”,而是“敢让人断指的狠角色”。
我抹一把脸,血痕更深,火光映着,像刀疤。
“陆明远!”
族长的拐杖重重杵地,声音冷得像铁。
“你满意了?”
我抬头,对上他浑浊的眼。那眼里没有怒,只有警告。
“族长,族规在上,我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他冷笑,“你设计引他们放火,真当我老眼昏花?”
我心里一沉。
围观的村民瞬间安静,目光在我和族长之间来回扫。
“族长这是什么话?”我强作镇定,“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他抬手,身后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三大爷的孙子,狗剩。
小孩手里攥着一把弹弓,怯生生看我。
“陆叔……”他声音发抖,“你白天让我晚上来田里帮你‘看热闹’……”
我太阳穴突突跳。
“你还教我说,”他模仿我的语气,“‘只要看见灯笼火,就喊走水了’……”
人群哗然。
王秀娥猛地睁眼,尖叫:“听见没有?他陷害我们!”
赵德贵也反应过来,捂着断指的手,目眦欲裂:“陆明远!你赔我手指!”
我后退半步。
冰冷的刀锋瞬间架上脖子
族长的两个儿子,不知何时已绕到我身后。
“按族规,”老人声音冷硬,“设计害人者,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