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成交!”
烛火通明,我连夜誊写,鸡鸣抄完,掌心全是墨黑。
天亮前,我顺走一包“番麦种”来自番邦,耐旱耐虫,县衙压箱底的宝贝。
白给?不,这叫叫战略性投资。
回村当天,我宣布:陆家试验田扩到五亩,全部播新种!
村民围观,像看疯子。
“才五月,播这么早?秧苗不冻死?”
“番麦?啥玩意儿,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我懒得解释,只笑笑不语。
赵德贵动作更快。
他雇了十来个长工,日夜泡水田,施豆油饼,绿肥堆成小山。
王秀娥摇着团扇,在田埂上给人发麦芽糖,嘴甜如蜜:“等我家夺魁,给大家分红利!”
人群欢呼,像看财神。
我蹲在自家地头发呆,看起来像个落魄乞丐。
五天后,怪事来了。
我的秧苗,一夜之间齐根断!
整整齐齐,像被镰刀剃头。
我蹲在泥里,捏着断苗,指节发白。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夜里,我躲草垛,果然逮到两个黑影。
一人望风,一人猫腰进田,手里明晃晃剪刀!
我吹口哨,狗剩领着一群半大娃,举火把冲出,“抓贼啊!”
黑影想跑,被娃们用麻绳绊倒,“扑通”摔个狗吃屎。
火光一照,望风的竟是王秀娥!
她嘴里还含着口哨专门给剪刀手报信。
剪刀手更搞笑,省城请来的“田秀才”,眼镜碎一地,鼻涕眼泪糊一脸。
我踩着田秀才的手背,弯腰,“谁让你来的?”
他颤颤巍巍指向场外。
赵德贵正想溜,被我一声暴喝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