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年的思念和愧疚,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宁愿相信一个荒谬的谎言,也不愿承认自己爱错了人。
“林晚,”我开口,声音冷得结冰,“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晚终于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平静,在此刻的我看来,就是默认,是挑衅。
安然适时地倒在我怀里,声音微弱:“叙川,我头好痛……我们上楼休息好不好?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好,我带你上楼。”
我打横抱起安然,从林晚身边走过,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将安然安置在主卧,那是曾经属于我和温存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不放。
“叙川,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知道林小姐跟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该怀疑她的。”
“要不……要不还是让她留下来吧,我没关系的……”
她越是这样“懂事”,我心里的天平就越是倾斜。
“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我给她盖好被子,“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走出房间,关上门。
林晚还站在楼下,站在那片狼藉之中,没有动。
我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我走到她面前,心中的怒火和屈辱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你听到了?”
“她不希望你留在这里。”
林晚没有说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盯着她,“跟她道歉。”
“为什么?”她问。
“没有为什么。”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暴戾,“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只要你现在跪下,跟她道歉,求她原谅你,我就让你留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我只是想看到她崩溃,想看到她不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安然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门,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林晚依旧站得笔直,像一棵倔强的白杨。
“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她脚下。
“这里面有五百万,算是这三年的遣散费。”
“拿着钱,滚出我的世界。”
“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低头看了一眼那张卡,然后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混杂着失望和嘲讽的东西。
她没有去捡那张卡。
她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裴叙川,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转身,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
她的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门被打开,外面的冷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进来。
就在她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
是我的私家侦探。
我烦躁地接起电话:“说。”
电话那头,侦探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震惊。
“裴总,关于林晚小姐的最终调查报告出来了!”
“我不想听!她已经被我……”
“裴总!您必须听!”侦探打断我,“三年前,温存小姐出事的那场仓库大火,把您从火场里拖出来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我们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