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很轻,从她脸上滑落,掉在地上。
她没有动,只是看着我。
“裴总,请您冷静一点。”
“冷静?”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妻子,我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她没死!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把我当猴耍!你现在让我冷静?”
我的怒火需要一个出口,而林晚,就是此刻唯一的出口。
“把衣服捡起来,穿上!”我命令道。
她依旧不动。
这种无声的反抗,彻底点燃了我。
我捡起地上的裙子,一步步走向壁炉。
“你不穿,是吗?”
“好。”
我将那件纯白的连衣裙,扔进了燃烧的火焰里。
火苗瞬间窜起,贪婪地吞噬着那片洁白。
就像三年前那场大火,吞噬了我的一切。
我看着林晚,一字一句地说:“从今天起,这个家里所有属于温存的东西,我都会一样一样地烧掉。”
“直到,这里再也没有一丝一דה她的痕迹。”
“而你,会是最好的见证者。”
2
火焰舔舐着布料,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很快,那件裙子就化为一缕黑灰。
林晚看着壁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以为她会哭,会求饶,或者至少会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她没有。
她只是转过身,从角落里拿出小扫帚和簸箕,沉默地开始清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她的冷静让我更加烦躁。
“滚出去。”我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她手上的动作停下,抬头看我。
“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
“我说,滚出去!”我加重了声音。
她没再坚持,放下工具,安静地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内外。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满屋子虚伪的回忆。
我跌坐在沙发上,头痛欲裂。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温存的场景。
那是在大学的图书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正低头看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走过去,借口问她一本书的位置。
她抬起头,对我微笑。
“同学,你找的书,是不是这本?”
她的声音,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柔如春水。
就是那个笑容,让我沦陷了整整十年。
我以为那是我们爱情的开始,现在想来,那或许只是她计划的开始。
她身后的傅斯年,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在某个角落里,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我?
心脏一阵绞痛。
我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却无法平息我内心的火焰。
第二天早上,我被头痛弄醒。
宿醉的后果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我走出卧室,看到林晚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职业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裴总,早上好。”她看到我,公式化地打招呼。
我没有回应,径在餐桌前坐下。
她将早餐端到我面前,一杯温水,一份三明治。
我盯着那份三明治,胃里一阵翻涌。
“谁让你做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