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立刻反驳，声音尖锐，带着被戳穿的慌乱，“我只是想……想让你清醒点！是你自己没站稳！你少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滨江路观景平台，有监控。”
顾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血色尽失。
她显然忘了这一点。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乱飘，“那个地方……那个角度……”
“你可以去查。”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看监控里，你的手是怎么推到我身上的。看看我是不是‘自己摔的’。”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肩膀垮了下来。
眼神里的强装镇定彻底粉碎。
只剩下恐惧。
赤裸裸的恐惧。
“小争……”她再开口，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我们……我们是姐妹啊……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爸妈知道了会伤心的……陆沉他……”
“别提陆沉！”我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碎的恨意。
身体也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
牵扯到某个虚无的伤口。
我痛苦地蜷缩了一下。
顾夺被我的反应吓住，噤了声。
我喘了几口气，平复那并不存在的剧痛。
重新看向她。
眼神冰冷。
“顾夺，我的孩子没了。”我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你想要的，对吧？”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可以不去查监控。”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死寂的疲惫。
顾夺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是，”我盯着她，语速缓慢，清晰，“我有条件。”
“你说！”她急切地靠近一步，“只要你不说出去，什么都行！”
我看着她急切的样子。
像看着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
“第一，”我开口，“你和陆沉的婚礼，取消。”
顾夺脸上的急切僵住。
“不可能！”她下意识尖叫，“我和陆沉……”
“那就报警。”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她像被掐住了脖子。
脸憋得通红。
挣扎了几秒。
她肩膀颓然塌下。
“……好。”这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二，”我继续说，“你名下那家‘星璨’设计工作室，归我。”
顾夺猛地抬头，眼睛瞪圆：“顾争！你别太过分！那是我的心血！”
“你推我下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是一条命？”我的反问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她的嘴唇哆嗦着。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剜着我。
“那是爸妈给我的启动资金……”她试图挣扎。
“或者，”我替她做出选择，“我去跟爸妈说说，他们的亲生女儿，是怎么亲手杀掉他们养女肚子里的孩子的？”
顾夺的身体晃了晃。
脸色灰败。
“……给你。”这两个字，耗尽了她全身力气。
“第三，”我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给出了最后一击，“我要你亲笔写一份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保证你顾夺，从今以后，永远不再出现在陆沉面前。永远不再纠缠他。如果违反，”我顿了顿，加重语气，“我随时可以把这份保证书，连同滨江路的监控录像，一起交给警察，或者……媒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