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撑下来的？”
“没人逼你非得成功，但既然做了，就得做完。”
许念安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短，像风吹过水面，只留下一点涟漪。她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饭局过半，她起身说去洗手间。我随后也站了起来，往走廊走。不是刻意，是想透口气。
走廊尽头有扇窗，我靠在墙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十七分。机械表走得准，和北方一样。
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我没回头。
“陈砚。”她站在我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声音轻得几乎被空调声盖过，“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转过身，正对着她。
“周临舟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说，眼眶有点红，“你走之后，他帮了我很多。”
我静静看着她，没接话。
“我知道你恨我，可那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才是懂我的人。”她声音发颤，“但现在看见你，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懂不懂的问题。”
我抬手看了眼腕表，表盘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微光。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他。”我说，“就像我不需要向你证明自己。”
她嘴唇抖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朋友还在等。”我转身往回走，“先走了。”
我没有回头。脚步声在身后停了几秒，然后是轻轻的啜泣声，很快被走廊的通风机声吞没。
回到包厢，大家正聊着谁要换工作、谁打算移民。我重新坐下，有人递来一杯酒。我接了，没喝，放在手边。
一顿饭终究还是结束了。有人提议拍照留念，一群人挤在包厢门口，笑得勉强又真诚。我站在边上，没往前凑。照片拍完，张伟过来说：“下次别隔这么久。”
我说：“不会了。”
走出餐馆，夜风比白天凉。我沿着江边慢慢走，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分公司注册材料已准备就绪，等您签字。”
我停下脚步，回复：“明天上午十点，会议室见。”
江对面的高楼亮着灯，倒影在水里晃。我抬手摸了摸腕表，金属表壳贴着皮肤，有点凉。
手机又响了。是许念安发来的消息，只有一行字：“我们还能谈谈吗？”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点开对话框。光标闪了两下，我删掉了那条未发送的字，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抬头时，一辆出租车正从桥上驶过，车灯划破夜色。我抬手拦下一辆，拉开车门。
司机问：“去哪儿？”
我说：“滨江酒店。”
5 旧情难续
我坐进出租车，报了酒店名字。司机没再问，车子汇入夜色，江面的光在车窗上拉成一条晃动的线。
手机安静地躺在口袋里，屏幕朝下。我没有翻看任何消息，也没有打开通讯录。到了酒店房间，我把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