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小小的，站在办公室中间。
低着头，小手绞着衣服，身子发抖。
脸上有块淤青。
眼眶红红的，强忍着泪。
对面是两个叉着腰的中年妇女，唾沫横飞。
旁边站着两个胖男孩，得意洋洋。
老师在一旁，一脸为难。
“谁说我家念念有娘生没娘养？”
我冷声开口，走进去挡在念念身前。
那两个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凶。
“哟！你就是她妈？怎么教的女儿！赔钱！道歉！”
“对！跪下来道歉！”
我没理她们，蹲下看念念。
“宝贝，告诉妈妈，哪里疼？”
念念看到我，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妈妈……他们说爸爸是疯子……说妈妈不要我了……是坏女人……还推我……我才打他们的……”
果然。
我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我抱起她，看向那两个家长。
“老师，谁先动的手？谁先骂的人？”
老师尴尬地说：“是王小明和李小刚先推人，还说了……不好的话。”
“听到没！”家长尖叫，“说几句怎么了？也不能打人！”
“几句？”我冷笑，“辱骂父母是几句？你们孩子是宝，我女儿就能随便欺负？”
“反正打人就不对！赔钱！道歉！”
“道歉？”我放下念念，走到那家长面前。
抬手。
“啪！”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所有人都傻了。
那女人捂着脸：“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甩甩手，“子不教父之过，你嘴贱，我帮你治治！”
另一个家长想扑上来。
我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你们欺负三岁孩子！”
“不是要赔钱吗？行！我女儿的脸，身上的伤，精神损失费，我先记着！”
“至于你们儿子，我现在报警验伤！看看够不够留案底！”
我拿出手机要报警。
那两个女人慌了。
“你……你神经病！”
“滚！”我指着门口，“再敢欺负我女儿，我见一次打一次！”
两人脸色青白，拉着儿子灰溜溜跑了。
办公室安静了。
我抱起发呆的念念。
“宝贝不怕，坏蛋被妈妈打跑了。”
老师目瞪口呆：“念念妈妈……您……太厉害了。”
我平静地说：“希望园方严肃处理这件事。再有下次，我会走法律途径。”
说完，我抱着念念离开。
（8）
回家的车上，念念一直安静地靠着我。
小手抓着我衣服。
等红灯时，我低头看她。
她正用一种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小声说：“妈妈……好厉害。”
我心里一软，眼眶发热。
值了。
但另一股火气冒上来。
女儿被欺负，老师只联系了我。
沈晏呢？
那个爸爸死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