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儿的黑白遗像,也被我用红绸盖住。
一切看起来,既喜庆,又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接近中午十二点。
但傅辰宴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我并不着急,只是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他会来的。
因为他不敢不来。
果然,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前一分钟,一列黑色的车队,缓缓停在了何家旧宅的门口。
为首的,是傅辰宴那辆经过修理的宾利。
车门打开,傅辰宴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苍白如纸,眼下的乌青浓重,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憔悴得不成样子。
在他身后,跟着林谦和几个保镖,手里捧着各种昂贵的聘礼。
傅辰宴一步一步地走进院子,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他的目光扫过这诡异的喜堂,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般的绝望。
「我来了。」他声音沙哑,像是磨损的砂纸。
我睁开眼,站起身。
「吉时已到,拜堂吧。」
5.
拜堂的过程简单而诡异。
没有宾客,没有喧嚣,只有我和傅辰宴,以及……一个看不见的新娘。
我充当着司仪的角色。
「一拜天地!」
傅辰宴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对着门外的天空,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仿佛是天地的回应。
「二拜高堂!」
喜堂的正上方,没有高堂,只有何婉儿那被红绸盖住的遗像。
傅辰宴的膝盖一软,直直地跪了下去,对着遗像,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每磕一下,他的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一分。
「夫妻对拜!」
我话音刚落,傅辰宴对面的空气中,温度骤降。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模糊身影,渐渐显现出来。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婀娜的身姿和满头的珠翠,无一不彰显着她新娘的身份。
傅辰宴瞳孔猛缩,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却支撑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地对他弯下了腰。
求生的本能让他闭着眼,也跟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礼成——!」
我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话音落下的瞬间,何婉儿的身影消失了。
院子里那口黑色的楠木棺材,盖子「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傅辰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
婚礼结束了。
他活下来了。
但从今往后,他傅辰宴,就是一个有妇之夫了。
一个,娶了鬼妻的男人。
我将何婉儿的灵位牌递给他,「带回去,好生供奉。记住,从今天起,她就是你傅家的主母。」
傅辰宴失魂落魄地接过灵位牌,那块小小的木牌,在他手里却重如千斤。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带着他的人,狼狈地离开了。
那口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