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毒计浮现
昭阳殿内,玉燕倚在雕花软榻上,指尖抚过案头一盏未凉的参汤,喉间忽涌上一阵腥甜。她慌忙用绢帕捂住口鼻,却见帕上晕开点点暗红,如凋零的芍药花瓣。这几日她总觉浑身乏力,指尖发颤,连最爱的桂花糕也食之无味。宫女秋蝉端着新熬的药膳进来,却见主子又咳出血丝,吓得跪倒在地:“贵人,您这咳疾怎愈发重了?太医开的方子……”
玉燕摆摆手,强撑着坐起身,却觉头晕目眩。窗外蝉鸣聒噪,她忽觉那声音刺耳如刀,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细针扎进脑海。她攥住榻边流苏,指尖发白,恍惚忆起半月前皇后沈氏来访时的场景——那日沈氏笑得温婉,亲手递来一盏莲子羹,金盏边缘似乎闪过一抹幽蓝,转瞬即逝。
御书房内,赵奇染翻看着太医呈上的脉案,龙眉紧蹙。案上堆着厚厚一摞药方,皆写着“气血两虚,需静养调理”,可玉燕日渐消瘦的模样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忽地想起那日路过昭阳殿,听见玉燕剧烈咳嗽,宫女惊慌的声音穿透窗棂,他心头莫名一紧。“传太医院院判即刻觐见!”他厉声喝道,袖中龙纹在烛火下起伏如怒涛。
沈氏宫中,青铜熏炉袅袅散着安神香。她斜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把玩着鎏金步摇,耳畔传来心腹宦官的密报:“皇后娘娘,那贱人近日咳血不止,太医皆诊为虚症,陛下……并未起疑。”她忽地轻笑,笑声冷如冰刃:“虚症?本宫下的‘牵机散’岂是凡药?七日蚀骨,半月夺命,便是神仙也难救!”她忽地坐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去,让膳房继续‘照方’办事,本宫倒要看看,陛下能护她到几时!”
太医院院判王太医跪在御书房,冷汗浸透后背。他颤抖着呈上玉燕的脉象记录,声音发涩:“陛下,玉贵人脉象虚浮,似有中毒之兆,但……但臣等遍查典籍,皆未寻得对症之毒。”赵奇染猛地拍案而起,龙袍拂过案角,震得砚台险些倾倒:“查!给朕彻查昭阳殿膳食、汤药,但凡经手之人,一个不留!”他眼底猩红,如困兽般在殿内踱步,“若她有事,朕要整个后宫陪葬!”
沈氏得到密报,赵奇染已封锁昭阳殿彻查,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碾碎案头一朵牡丹:“封锁?本宫倒要看看,陛下如何救她!”她忽地唤来贴身宫女,“去,将‘牵机散’母药投入御花园池塘,本宫要那贱人的死,成为无解之谜!”
夜渐深,昭阳殿内烛火摇曳。玉燕蜷在榻上,冷汗浸湿锦被,咳声如破旧风箱。赵奇染匆匆赶来,见她形容枯槁,心头剧痛如绞。他攥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嘶哑:“玉燕,朕定会寻到解药……”玉燕勉强睁眼,气若游丝:“陛下……小心皇后……”话音未落,又咳出一口血,溅在赵奇染龙袍上,如红梅绽于玄墨,触目惊心。
暗处,一双眼睛透过窗棂缝隙,将殿内景象尽收眼底,随后如鬼魅般消失于夜色。
6 破局之机
昭阳殿偏殿内,玉燕倚在窗边,指尖抚过案头一只青花瓷瓶,瓶内插着的白梅早已凋零,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她忽觉喉间一阵刺痛,似有千万虫蚁啃噬,忆起这几日太医总在此处调配药香。她佯装咳嗽,趁宫女不备,用银簪轻挑瓶内残花——簪尖顷刻染上幽蓝,如毒蛛吐丝。她心头一震,这颜色与那日皇后递来的莲子羹盏边闪过的光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