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眼神里欣赏的神色心里有些发紧,但不敢多做表现。我知道自己面容逐渐老去甚至寿命也可能所受无几。
张作霖好似立马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老婆你也不错,有一个优秀的我。”他轻笑。
我也跟着轻笑,笑容带着些苦涩,我仿佛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年轻时青春靓丽的模样。
爸妈次日清晨就杀到北京,带来两大箱行李和一罐腌笃鲜。
妈妈进门先奔阳台,把从市场买的植物搬到客厅中央:“病人要多看绿色。”
爸爸默默去厨房煲汤,汤滚时,他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
我走过去,环住他腰,脸贴在他后背: “爸,我饿了。”
他转身,眼里全是泪,却笑:“马上好。”
汤端上桌,智霖给我盛了一碗,吹了又吹,像对待三岁小孩。
我低头喝,烫得舌尖发麻,却一口接一口。
妈妈别过脸,拿纸巾按眼角。
那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是他们的唯一。
第二天张智霖带着我去医院进行化疗,去之前我不得不踢掉留了很久的头发,我并不心疼头发,我害怕我没头发太丑,我不想让他看见。
他知道我的担心笑着要跟我一起去理发。
我说,“你剪光头会变丑。”
张智霖听了直说我没良心,丑了就不爱他了。我一时语塞只好同意他和我一起剃光头。
我看着张智霖,他五官立体,即使光头也还是帅气。
“行吧还是帅哥。”我撇过脸隐藏多年后还会产生的悸动。
轮到我剪发,还是有些不舍,没办法我只好闭上眼睛。
张智霖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了我在理发罩里的手。
他默不作声只是摸了摸我的光头然后感慨道,“还得是你,光头手感都那么好。”
我给他翻了个白眼。
“你今天不工作吗最近新项目这么忙?”我有些疑惑他工作这么忙怎么有时间出来的。
他笑了笑说,“没我一天公司又不会停机,提前处理好了,明天再过去。”
他带着我去了医院陪我化疗。
出了化疗我就看见了我的父母,他们十分焦急得在门口徘徊,看见我的头发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立心疼的走到我身边抱着我,妈妈搂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家妮妮儿受苦了。”
一时间所有的坚强都好像有了松动,我止不住得流起了眼泪,我很恐惧,我不想离开他们,我有些害怕,害怕死亡的未知又对世界充满了眷恋。我还不想死。
三个人哭得抱成了一团。
张智霖也控制不住声音有些哽咽,“爸妈,你们在我们那里住着吧,晚上护工到,我给你们收拾出房间。”
二老点点头。几人回到了家,张智霖因为二老的到来便去超市购买物资。
爸爸妈妈从进家门开始也不闲着,开始整理起了房间,“这东西放这不行,晦气,给你收拾起来。”
我妈拿着桌子上我万圣节买的玩偶收拾进了箱子里,我爸也去市场买了些鲜花插进了花瓶。
我想去帮忙他们却把我按在了凳子上。
我爸一言辞得说“病人就得好好休息才有利于恢复。”
我笑了笑反驳道,“爸你不知道运动还能加强免疫力吗?”
爸爸听到却说,“这俩不是一回事。”便催促我赶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