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全神贯注去捕捉那细微的喘气声时——
“咚!”
墙的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位置正对着我的耳朵!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向后一仰,后脑勺差点撞到床头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墙那边瞬间死寂。
刚才所有的声音,刮擦声,吮吸声,喘气声,撞击声……全都消失了。
一片虚无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屏住呼吸,浑身僵硬地盯着那面墙,仿佛它会随时凸出一张人脸。
什么也没有发生。
几分钟后,我颤抖着手,从床头柜摸过手机,想看看时间。凌晨三点零七分。
屏幕的光亮刺得眼睛发疼。
我下意识地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鬼使神差地,将光束对准了刚才贴耳倾听的那片墙面。
墙上,我目光所及之处,有一小块地方,墙皮的颜色……似乎和周围有点不一样?
我凑近了些。
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区域,就在我床头靠墙的位置。原本粗糙泛黄的墙皮表面,似乎变得……格外光滑了一点?像是被人用手长期反复地、极其用力地摩挲过,磨掉了所有粗糙的颗粒,甚至泛起一种奇怪的、腻滑的光泽。
而在那片异常光滑的区域中心,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孔洞?
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经年累月地钻磨,终于刺破了最后那层薄薄的阻隔。
我的呼吸停住了。血液好像瞬间冻住。
我死死盯着那个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小孔。孔洞的那一头,是彻底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但我知道,刚才,就在刚才,有什么东西,就在孔洞的那一边……窥视着我。
第二天是周六,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精神恍惚。
白天楼道里很安静,603没有任何动静。我甚至怀疑那个苍白瘦削的男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家,或者已经悄悄搬走了。
但我晚上扔垃圾时,特意看了一眼603门口的垃圾桶。里面是空的,干净得不像话。
晚上,我害怕极了。我不敢回卧室睡觉,抱着被子缩在客厅沙发上。沙发离那面墙最远。
但没用。
凌晨两点。那声音又准时响起了。
这一次,它不再局限于床头的那个点。它开始移动。咯吱……咯吱……沿着墙根,缓慢地,执拗地,像是在丈量,又像是在探索。偶尔会停顿一下,伴随着那种细微的吮吸声,然后继续移动。
它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蜷缩在沙发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在一起。
它在找什么?
它是不是……在找那个被我发现的、墙上的小孔?
或者,它在找另一面墙上的、新的切入点?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勒越紧。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第二天,我找到了住在一楼的张姨。她是这栋楼里的老住户,居委会的,据说知道这楼上上下下所有的八卦和 history。
我拐弯抹角地提起603的新邻居。
张姨正在剥毛豆,听到603,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微妙。
“603啊……搬进来个小伙子,姓吴是吧?看起来挺斯文的,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