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明白了。
这个老小子,把凡人供奉上来的真贡品,全都自己吃了。
然后用这些假货,去府库交差。
两头吃。
我转过身,看着灶神。
他已经瘫在地上了。
“碑爷,我错了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他抱着我的石腿开始哭。
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得我腿上全是油。
我嫌恶地踢开他。
“明天天庭早会,你最好自己把这事儿说清楚。”
我走出厨房。
“不然,我就把你这厨房里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摆到凌霄宝殿上去。”
我说完,没再看他,直接走了。
我得找个地方,好好洗洗我的腿。
太油了。
收拾完灶神,我心情不错。
走路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轻快了不少。
下一个目标,我想好了。
织女。
那个天天在我面前哭诉自己辛苦,实际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七仙女之一。
我最烦她那种一边享受着特权,一边卖惨的调调。
不就是投胎技术好,生在帝王家吗?
有什么好哭的。
我溜达到织女的云锦宫。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
“哎呀,这片云的颜色太淡了,你去天池里重新涮一遍。”
“还有你,这个花纹怎么织歪了?没吃饭吗?”
“都快点!三天之内,要赶出三百匹云锦,误了时辰,我可不管饭!”
我推门进去。
云锦宫里,几十个瘦小的小云妖,正围着巨大的织布机忙碌。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云气都黯淡了。
织女坐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躺椅上,一边吃着仙果,一边对他们指手画脚。
看见我进来,她吓了一跳。
手里的葡萄都掉了。
“功……功德碑?你怎么来了?”
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挤出职业假笑。
“稀客啊,快请坐。”
宫里的云妖们看见我,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怯生生地看着。
我身上有天生的威严。
毕竟,他们的功德也在我这儿记着呢。
“我到处走走。”
我没坐,就在她宫里踱步。
“听说你织的云锦,是天庭一绝,想来瞧瞧。”
织女的脸有点不自然。
“哪里哪里,就是一点小手艺。”
她赶紧走到一个织机前,拿起一根梭子,假模假样地比划了两下。
“最近正忙着给王母娘娘的寿宴赶制一批新衣料呢,你看,都忙得我头都大了。”
我看着她。
她拿梭子的手势都是反的。
一个干了几万年纺织工作的神仙,能犯这种错误?
我走到她身边。
“你这织法,挺特别啊。”
她的手一抖,梭子差点掉了。
“是……是吗?这是我们家族的独门秘法。”
我拿起她旁边的一匹织好的云锦。
料子确实好,又轻又软,上面还有流光溢彩。
“手艺不错。”我说。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抓住云锦的一角。
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
那匹价值连城的云锦,被我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织女的脸都绿了。
“你干什么!”她尖叫起来。
“料子是好料子,就是不结实。”
我把那块破布扔在地上。
“你这独门秘法,看来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