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不是想知道，我承担得起承担不起吗？”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现在，我告诉你。”
我抄起桌上那个沉重的、不锈钢的保温水杯，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郭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软软地倒了下去，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汩汩地流了下来。
周围的女同事发出一声尖叫，场面瞬间失控。
“杀人了！快叫保安！快报警！”
我扔掉手中沾血的水杯，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郭旭，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没有跑，也没有反抗。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工作，家庭，未来……
所有我曾经珍视的东西，都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砸得粉碎。
但我不后悔。
有些债，必须用血来偿。
保安很快冲了进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们用冰冷的手铐铐住我的手腕。
被带出会议室的时候，我看到了人群中的詹薇，那个刚入职不久、一直喊我“远哥”的小姑娘。她看着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冲她笑了笑。
别哭，不值得。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一场用背叛、阴谋、欲望和鲜血交织而成的，残酷游戏。
而现在，上半场结束了。
我输得一败涂地。
04
派出所的审讯室，灯光惨白。
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硌得生疼。
对面的警察例行公事地问话，我一五一十地回答。
“为什么打人？”
“他睡了我老婆，还设计陷害我。”
“有证据吗？”
“有。都在那个U-盘里。”
警察看了看笔录，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年轻人，太冲动了。就算他有错，你也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你这一杯子下去，工作没了，还得负法律责任，值得吗？”
值得吗？
我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时间倒流，我还会不会砸下那个水杯？
会的。
我毫不犹豫。
有些尊严，比工作、比前途，甚至比自由更重要。
当它被践踏得一文不值时，我必须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把它捡起来。
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
因为故意伤害，加上郭旭那边验伤结果是轻微脑震荡，构成了轻伤害，我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并处罚金。
在拘留所的日子，度日如年。
狭小的空间，单调的饭菜，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想了很多。
想我和蓝姗的过去。
从大学校园的初遇到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些曾经美好的画面，如今都像褪了色的老照片，模糊而讽刺。
我想不通，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是我不够努力，满足不了她的欲望？
还是她本性如此，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或许，两者都有。
我也想到了郭旭。
这个我曾经一度敬佩的上司，这个我手把手带出来的项目团队的领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