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音乐？”林修远发现自己莫名地想与她多聊一会儿。
“爵士、民谣都喜欢，其实...”她稍作犹豫，“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唱唱歌。”
“专业水平？”
苏小雨谦虚地摆摆手：“业余爱好而已。好了，您该休息了，多说会话心率都快了。”她指了指监护仪，假装严肃地说，但眼中的笑意藏不住。
出院那天，苏小雨递给他一张注意事项清单，上面贴心的用红笔标注了重点，还细心的在旁边写了备注。
“注意休息，别太劳累，酒吧老板也得有健康才能调出好酒啊。”她嘱咐道，随后又被呼叫铃叫去照顾其他病人。
林修远捏着纸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他甚至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始终戴着口罩的她只留下一双笑眼在记忆里。
回到「夜曲」清吧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位于老街深处的这家酒吧以现场爵士乐和精心调制的鸡尾酒闻名，是城中音乐爱好者和品酒行家的秘密基地。
“老板，您总算回来了！”副店长小陈迎上来，“这几天可把我忙坏了，虽然有名哥帮忙调酒，但老客人们都问您去哪了。”
林修远拍拍小陈的肩膀：“辛苦你了，这月奖金加倍。我不在期间没什么事吧？”
“一切正常，就是周五的歌手临时请假，我找了个替补，客反馈一般。”小陈跟着林修远走进办公室，“对了，今晚有位歌手面试，您要亲自看看吗？”
林修远想了想日程：“来吧，反正晚上也得在这盯着。”
“夜曲”每月都会面试新歌手，这是林修远定下的规矩。在他看来，音乐是酒吧的灵魂，与酒一样重要。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感觉，也可以吸引更多的客人。当晚7点，面试准时开始。
前几位歌手表现平平，有的技巧娴熟但缺乏感情，有的感情充沛却音准欠佳。林修远心不在焉地记录着，听着歌声，思绪偶尔飘回住院的那一周，想起了那甜美细腻的声音和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
“下一位，苏小雨。”小陈报出名字。
舞台灯光下，一个女孩正在调试吉他。她背对着评委席，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当女孩转身时，林修远愣住了——那双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
“各位晚上好，我是苏小雨，今天带来的第一首歌是《L-O-V-E》。”
没有口罩的遮挡，他能清晰看见她的面容。不是十分惊艳的美，却能让人移不开视线：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那双会笑的眼睛。当她开始唱歌时，整个酒吧仿佛被施了魔法，连最嘈杂的角落都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清澈中带着一丝甜美，演绎经典爵士曲目时又添上恰到好处的慵懒。林修远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不仅仅是因为她出色的表演。
一曲结束(shù)，苏小雨礼貌地鞠躬，目光扫过台下，在经过林修远时没有任何特殊反应。显然，她没有认出他——这也合理，住院时他面色苍白、胡子拉碴，与现在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小姐唱得很好，”林修远起身走向舞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有兴趣每周来唱一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