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桀骜不驯的赛车少年星见凛,总故意弄坏乖乖女同桌鹿初的模型;
>她却从不知,他深夜偷偷拼好更精美的版本,只为让她多看自己一眼;
>十年后航天展上,他已是顶级赛车工程师,她却作为卫星总师惊艳全场;
>他指着她手中破损的卫星模型:“这个,还允许我帮你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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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的空气被冷气吹得冰凉,浮华的灯光流淌在香槟塔上,折射出虚幻的光斑。星见凛松了松领结,那玩意儿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属于航天领域的庆功宴,他一个搞地面极速的,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他是被主办方硬拉来的,美其名曰“尖端工业设计与空气动力学的跨界交流”。无聊。他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眼神没什么焦点地扫过人群。
然后,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潮水般退去。
宴会厅一侧,被媒体和仰慕者半包围着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笔挺的女士西装套裙,线条利落,衬得人身姿纤直。她侧对着他,正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说着什么,微微颔首,唇角噙着一抹温和却绝不容忽视的浅笑。侧脸的轮廓干净清晰,鼻梁秀挺,眼睫低垂时,有种十年前绝无可能出现的沉静与权威。
灯光落在她胸前的嘉宾证上,“鹿初”两个字,以及下方稍小的一行头衔——“‘望舒号’遥感卫星系统总设计师”。
星见凛觉得指尖有点发麻,杯脚似乎下一秒就要滑脱。
鹿初。
那个高中时坐在他旁边,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梳着最简单的马尾,说话声音细细软软,被他欺负得最狠,却从不会真正红脸跟他吵架的乖乖女同桌。
怎么会……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想看得更真切些,视线却猛地被她手中的东西抓住。
那是一个精致的卫星模型,约莫尺长,银白色的太阳能板展开,主体结构复杂而巧妙,一眼便知是“望舒号”的等比缩小版。此刻,她正用它向围着她的人讲解着什么,指尖点过模型的各个部件。
然而,星见凛工程师的眼睛精准地捕捉到——模型一侧的太阳能板连接处,有一道明显的裂痕,似乎是刚才某位激动过度的记者在拥挤中不小心碰落,又被她及时捡起所致。她面上波澜不惊,依旧从容地讲解,但握着模型基座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收紧了些许。
一个冲动的,几乎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的指令,驱使着星见凛的双腿穿过人群。
他拨开最后几个围着她的听众,站定在她面前。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鹿初略带讶异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被骤然拉长,又狠狠压缩。他看到她眼中清晰的错愕,如同投入石子的静湖,涟漪荡开,底下沉埋已久的什么东西,似乎也跟着晃动起来。她的眉宇间褪尽了年少时的怯懦与模糊,一种淬炼过的智慧与沉静成为主导,但那双眼睛,清澈澄净,倒没怎么变。
他高了,壮了,曾经少年人的尖锐棱角被一种经过世事的成熟冷峻所覆盖,肤色深了些,眉骨下那双总是带着不耐烦或戏谑的眼睛,此刻沉沉的,映着她的影子。只有那下颌线依旧倔强地绷着,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桀骜不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