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之后，是更猛烈的爆炸。
“他？！沈默？他自己买自己家的垃圾？”
“疯了吧！嘉林都烂透了，臭不可闻，他还掏五亿？他哪来的钱？沈家棺材本不是早就被掏空了吗？听说连祖宅都抵押了！”
“垂死挣扎？想显得自己没那么惨？给自己挽尊？真是天大的笑话！”
“废物就是废物，输光了家底，现在开始做白日梦了！他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拍卖师也彻底愣住了，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推，结结巴巴地：“沈…沈先生？您、您确定？您需要出示相应的资金证明……”
沈默什么都没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材质不明，没有任何银行标识或数字，只在角落有一个极细微的、类似荆棘缠绕权杖的凸印。他夹着卡片，对着拍卖师的方向，随意地晃了一下。
拍卖师身边的工作人员立刻低头操作电脑，连接后台银行系统进行验证。几秒后，工作人员脸色煞白，额头沁出细汗，对着拍卖师艰难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资金，有效。额度，深不可测。
全场哗然，这次带上了真正的惊骇。
拍卖师如梦初醒，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五…五亿！这位先生出五亿！还有没有更高的？五亿第一次！”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尤其是之前叫价的那位张少。
张少脸色铁青，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狠狠地啐了一口，扭开了头。五亿零一块？他爹会打断他的腿。为了羞辱一个废人，不值这个价。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五亿第二次！”
“五亿第三次！”
槌子重重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敲定了这场荒诞交易的成立。
“成交！恭喜您，沈先生！”
没有恭喜，只有无数道冰冷、讥诮、难以置信、乃至嫉恨的目光。沈默在一片几乎凝滞的空气中，缓缓走下天台中央的矮台，走向侧方临时设立的交易办理区域。人群像摩西分海般给他让出一条路，眼神却像淬毒的刀子，试图将他凌迟。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尖利地响起，刺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沈默！”
林雪，他的未婚妻，穿着一身价值六位数的限量款高级定制礼服，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此刻却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拨开人群，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母豹，冲到沈默面前，扬起手，似乎想给他一耳光，但最终还是在沈默那双深不见底、冰冷无波的目光注视下，悻悻地放下了手。
“你疯了？！你哪来的五亿？你是不是把给我们林家下聘的那笔钱也动了？！那是我家的钱！是我爸等着救急的钱！”她声音尖得发颤，全然没了往日精心伪装的温柔娴静，只剩下气急败坏的算计和恐慌。
沈默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像看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件摆放不当的家具。
林雪被他看得更加羞恼，尤其是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看好戏的、探究的目光，她猛地一跺脚，后退一步，试图用更大的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好！好！沈默，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以为你这样很英雄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