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姐犹豫的声音：“其实…… 苏总监上周就跟我提过，说她要查一些三十年前的旧档案，还让我帮她查了档案馆的开放时间。我问她查那些干什么，她只说私事，没细说。对了，她周三上午开例会的时候，状态特别不好，脸色苍白，还频频看手机，好像有什么心事。散会的时候，我还看到她在跟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语气好像不太好，挂了电话之后，她就说要出去一趟，让我帮她处理下午的工作。”
陌生男人？我心里咯噔一下，追问：“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姐姐有没有提过他的名字？”
“不知道。” 李姐叹了口气，“我没听到她提名字，只隐约听到她说‘你别逼我’‘我还在查’之类的话。晓晓，苏总监会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最近好像一直在躲着什么人，有时候下班都会绕路走。”挂了电话，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姐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会突然失踪。我握紧了口袋里的蝴蝶胸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必须尽快找到姐姐。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城东旧居民楼区的地址。出租车缓缓驶离市中心，路边的建筑越来越旧，高楼大厦渐渐被低矮的红砖楼取代，空气中的味道也从汽车尾气变成了潮湿的霉味和垃圾的腐臭味。
“姑娘，你去那片干什么啊？” 出租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忍不住问我，“那片马上就要拆迁了，住的人少，还乱得很，经常有小偷小摸的事发生，你一个小姑娘家，还是别去了。”
“我找我姐姐，她失踪了，最后出现在那里。” 我低声说。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把车速放慢了一些，还特意提醒我：“到了之后小心点，有什么事赶紧打电话报警。”
出租车在旧楼区入口停了下来。我付了钱，撑着伞走下车，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音。眼前的旧楼区一片破败，斑驳的红砖墙上爬满了藤蔓，有的窗户玻璃碎了，用塑料布遮着，有的门口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拿出手机，打开姐姐最后定位的地址 —— 城东旧居民楼区 37 号院 5 号楼 302 室。我按照地址，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绕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 37 号院。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一辆废弃的自行车倒在地上，车胎早就没气了。5 号楼就在院子的最里面，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楼道口的铁门上锈迹斑斑，上面还贴着几张早已褪色的小广告。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呀作响的铁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 不知道是哪家杀鸡留下的，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每走一步，楼梯都会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像是随时会塌掉一样。走到三楼时，我看到走廊尽头的 302 室门口，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个 “302” 的门牌号，门虚掩着，一条缝隙里透出微弱的黄色光线。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冒出了冷汗。我轻轻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 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