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策的伤口渐渐愈合,能勉强下床走动,药铺里的气氛也越来越温馨。他会在沈清欢提水时,主动接过水桶,动作轻松得像拎着一片羽毛;会在她整理药柜时,帮着递药材,还能准确报出药材的名字与药性——沈清欢后来才知道,他幼时曾跟着祖母学过些医术,虽不精通,却也略懂皮毛;偶尔天气好,雨停了,他还会陪着沈清欢去巷尾的市集买药材,帮着拎着药篮,引来不少街坊的侧目,有人打趣沈清欢“清欢啊,这是你郎君吧?模样真周正”,她每次都会红着脸否认,却偷偷看萧策的反应,见他嘴角带着笑意,心底便甜丝丝的。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变故便在第七日悄然降临。
那天下午,雨下得比往常大些,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密的水花,药铺里的光线有些暗,沈清欢点了盏油灯,正低头给邻院的张阿婆抓止咳的药。张阿婆年纪大了,每到梅雨季就容易咳嗽,沈清欢特意给她加了些温和的川贝,想让她喝着舒服些。
忽然听见“哐当”一声巨响,药铺的木门被人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油灯都晃了晃,险些被风吹灭。几个穿着短打的地痞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外号“王老虎”,是这一带的地头蛇,常年靠收保护费欺压百姓,街坊们都怕他,却敢怒不敢言。
“这月的保护费还没交呢!赶紧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们砸了你的铺子!”王老虎手里拿着根木棍,往柜台上一敲,震得药罐都晃了晃,语气嚣张得很。
张阿婆吓得脸色发白,手都开始抖,紧紧攥着沈清欢的衣袖。沈清欢却强作镇定,将药包仔细包好,递给阿婆,轻声说:“阿婆,你先往后躲躲,别伤着了。”她转过身,对着地痞们道:“这药铺本就赚不了几个钱,前些日子刚交过官府的税,实在拿不出额外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