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如果生命能够重来,我再也不要认识你。
“啪”的一声,利剑贯穿我头顶的苹果,我浑身泄力,瘫倒在地。
黑布从眼前滑落,我看到阿朵雅猛地抱住墨渊,在他脸上亲个不停:“夫君好厉害!雅雅第一次箭射的这么准!”
他纵容的抱着阿朵雅转圈,阿朵雅借势做到墨渊的肩膀上,两人一举一动亲密无间,好似寻常夫妇。
墨渊一声令下:“带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承认错误为止。”
我被侍卫们五花大绑的带走,关进了昏暗的水牢。
水牢常年阴冷潮湿,每呼吸一次,都像是用细小的冰刃,扎入了喉咙深处。
我被捆在长凳上,被刑房嬷嬷用粗麻布盖住口鼻,冰冷的井水倾注而下,粗暴的灌进鼻腔。
呼吸在此刻也成了奢望,我的身体下意识挣扎,脚踝在铁镣上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吸不进半点空气。
这样的酷刑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在濒临窒息的边缘,麻布被猛地掀开,我像是离水的鱼般弹起,贪婪的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
嬷嬷拍着我的背,循循善诱道:“姑娘这是何苦,您早点跟皇后娘娘认罪,兴许还能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一旦我被阿朵雅揪住把柄,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折磨。
我咬紧牙关:“我无错之有,何来认罪之说?”
嬷嬷见我软硬不吃、气急败坏的扇我耳光。
暗处的阿朵雅拍手叫好:“姐姐真是好耐性,不过阿渊爱的是我,你再怎么委曲求全,不过白费功夫。”
我跪在冰冷的砖块上,脊背挺的笔直,像一颗不肯折腰的雪松:“帝王的恩宠,妹妹想要便拿去吧,我要的只是一个清白。”
阿朵雅嗤笑:“还你清白?那不是变相承认,我冒领姐姐救命恩人的身份?”
她摘掉护甲,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掐住我的脸:“你再世上多活一天,换命蛊的秘密便多一天暴露。”
我咳出一口血,喷在她脸上:“你就不怕我跟墨渊告状?”
她像是听到了趣事,忍俊不禁道:“满宫上下都知道,你是个善妒成性的毒妇,那些你谋害皇后的证据,阿渊早都看过了,你说他是会信你这个‘妒妇’还是我这个‘受害者’?”
我如梗在喉,那些曾相信的公道天理,都抵不过皇帝的一个“信”字。
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朵雅忽然扯过我的手,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诧异之际,慎刑司的大门被推开。
3.
墨渊快步走到阿多雅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
他摩挲她红肿的脸,那担忧的神情,轻柔的动作,好似在触碰一件易碎的青花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朵雅泪眼婆娑,颤抖开口道:“臣妾担心其中有冤情,想找姐姐问个清楚,可刚一凑近,姐姐便抬手打了臣妾。”
她字字恳切,说着啜泣了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墨渊闻言,发出一声冷笑:“她能有什么冤屈?”
“她与她父母一样罪孽深重,能当洗脚婢已是网开一面,可惜偏也继承了她父母的蛇蝎心肠。”
我挣扎着抬起头,对上墨渊的视线,那眼神冷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寒气渗入五脏六腑,肺里像塞满雪渣,每一次喘息都扯得生疼,稍稍一动,便听见骨骼深处传来细微的、冰裂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