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还有知觉,我捡起地上的废柴,生疏的为自己刻碑。
血顺着刻刀滴在木碑上,歪歪扭扭的印着我的名字,我没力气刻的更好看了。
姜汤滚了又滚,我藏起自制的灵牌,仿佛在预告自己无人收殓的结局。
我端着姜汤踏入寝宫,险些被满室珠光晃瞎了眼,这才知道是在庆祝阿朵雅的生辰。
桌上是堆成小山的珠宝,东海的珊瑚、西域的猫眼石,看的人眼花缭乱。
墨渊抚摸阿朵雅的发梢,目光落在我颤抖的手上:“雅雅不是总嫌换命蛊发作时疼,不如移植给她吧,当生辰礼。”
阿朵雅慌忙攥住墨渊的胳膊:“不行!”
“我是说、换命蛊及其脆弱,一生只能有一个宿主,若脱离本体就会立刻消亡,雅雅担心阿渊的安危!”
墨渊的脸色缓和,望着台下的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你该庆幸,这换命蛊不能易主。”
阿多雅不肯放过我,拽着墨渊的袖子祈求:“阿渊,不如让姐姐火中献舞?既祛秽气,又添祥瑞。”
儿时宅中遭遇火灾,我亲眼目睹烈火烧死年迈的祖母,从此便成了心结,靠近篝火便浑身打颤。
望着噼啪作响的篝火,我仿佛又看见祖母那双枯槁的手在火中蜷曲,焦糊的气味裹着童年噩梦扑面而来。
望着我苍白的脸庞,墨渊蹙眉,刚想说些什么。
“放心,火能祛秽迎新,姐姐定会感念这番苦心。”
阿多雅忽然将酒泼进火堆,烈焰轰然窜高三寸。
几位老臣纷纷附和:“皇后娘娘思虑周全,此乃祥瑞之兆。”
我看着墨渊眼底最后一丝不忍被谄媚吞没。
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我被烟火吓的连连后退,他捂着我的耳朵说:“别怕,从今往后,所有火光都由我来挡。”
管乐声响起,我如释重负的踏进火圈。
种蛊的旧伤在心口发烫,灼热舔舐肌肤的瞬间,竟比想象中温柔。
原来最痛的从来不是烈火,是他明知这是我的深渊,却仍由旁人将我推入。
赤裙飞舞如血莲绽放,我在火焰中央旋转跳跃。
蛊王的嘱咐,在耳畔响起:“此蛊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