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喉咙发干，像是纸张在被火舔，瞬间卷边发黑——
她以为自己是加害者，原来自己也是被害者。
镜中人把对讲机塞进她掌心，轻声倒数：
“三十秒，你决定谁活。”
倒计时红字倒映在顾蔓瞳孔，像两枚烧红的针。
她忽然明白，这场游戏从她说“马上”那一刻，就已经开始。
二. 恋人互救
水箱里，我肺已顶到喉咙，眼前冒金星，倒计时00:15。
就在这时，脚底踢到硬片——像塑料卡片。
我死命用脚跟勾过来，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张“情侣打卡券”，背面用指甲划出潦草字：
“再玩一次，让镜中人替你死。”
我秒懂，这是生路。
可券只有半张，另一半缺口呈锯齿，像被人撕走。
水里没法喊，我只能用眼球拼命朝顾蔓示意：看底部！
她白裙贴在玻璃外，脸色比我还白，手里攥着对讲机，却像被谁按住暂停键。
00:10。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券上，红雾瞬间被吸走，券面浮现出二维码，闪着幽幽的蓝。
我抬脚，用鞋底把二维码对准玻璃，就好像扫码付款。
“嘀——”
水箱侧壁忽然裂开一条缝，水“嘶啦”往外泄，倒计时暂停在00:03。
我扑到缝口，却听见机械女声：“请匹配另一半券，完成身份互换。”
另一半？我扭头，看见顾蔓身后——镜中人正扬起另半张券，冲我晃，嘴角咧到耳根：
“想要？拿她来换。”
顾蔓手里对讲机忽然烫手，屏幕亮起新消息：
【机会：情侣可互换一次身份，代价是镜中人获得生魂。】
她还没读完，镜中人就把半张券塞进她指缝，声音轻得像哄孩子：
“把券给他，你就自由，我继续当NPC。”
顾蔓抬眼，水箱里的林潮生正用脚把二维码贴玻璃，脸上写满“相信我”。
她心脏被撕成两瓣：
给他券，他活，自己可能永远被困镜里；
不给，倒计时走完，他真成标本，就在她内心挣扎的时候。
镜中人补刀：“你加班到深夜，他可曾等你一次？领证也是他提议，可他却连戒指都买小半号。你觉得戒指是买给——谁的”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顾蔓的软肋。
顾蔓低头，看见自己右手无名指根被戒指卡出一圈红——那是上周试尺寸时，他硬套进去的。
她忽然笑了，笑比哭难看：“好，我换。”
她抬手，把半张券贴在玻璃上，对准缺口。
“嘀——”
两道券拼成完整爱心，水箱缝“砰”地大敞，水泄成瀑布。
林潮生被冲出来，重重砸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顾蔓想扑过去抱他，却发现自己脚踝被镜中人用高跟鞋跟勾住：“想跑？把生魂留下。”
镜中人将手伸进她的胸口，像穿过一层雾，握住她心脏虚影，往外拽。
顾蔓眼前一黑，耳边最后听见林潮生嘶哑喊：“蔓蔓！戒指——”
她低头，戒指从她指根滑落，掉进满地碎镜，发出清脆“叮”。
镜面立刻映出几百个她：有的穿婚纱，有的戴工牌，有的胸口空洞。
最中间那片，正好映出她名字，下面一道新血杠，缓缓往下滴。
三. 虐心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