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刀插进桌子,可我只是放下它,起身走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黄毛站在我家客厅,穿黑夹克,黄头发,手里拎着一叠信封。
儿子跪着他叫“干爸”,妻子端茶递水,笑得体面。
我站在角落,像个多余的影子。
我惊醒,满身冷汗。
窗外月光惨白,照在儿子房门上,像一道刀痕。
黄毛从没提过要求。
不打电话,不发语音,不见面。
钱到账,事就成了。
可我知道他在。
每次升职,每次转账,每次我低头,他都在看。
钱像水一样流进来。
我想了想,给老总发了条微信:“黄毛,想见您一面。”
老总皱眉:“谁?”
“您见了就知道。”
三天后,老总去了黄毛的那栋居民楼。
回来时,脸色发白,手抖。
当晚,公司公告:全员加薪15%,年终奖翻倍。
从那以后,公司蒸蒸日上。项目一个接一个落,政府关系畅通,连竞争对手都主动谈合作。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知道。
老总见我,眼神复杂。
他递我一支烟,手还在抖:“……替我谢谢他。”
我没接烟,我只问:“你见他时,他说什么?”
老总低头,声音轻得像耳语:
“他说……‘你终于来了。’”
公司开始“转型”。
原先要砍的项目全保留,裁员名单撤回,还开了新部门。
老总突然热心公益,捐小学,建图书馆,上新闻联播。
没人问钱从哪来。
也没人敢问。
我坐在副经理办公室,看着报表。
利润翻倍,成本压低,投资方满意。
可我知道,这公司早不是靠业务活的。
是靠“关系”活的。
靠我和老郑这样的男人,一寸寸把自己卖出去,换来的“恩赐”。
黄毛来我家的频率变了。
起初是每天。
后来三天一来。
再后来,九天。
再后来,八十一天才来一次。
可每次来,钱都到账。
项目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