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快跑!” 老蔡的喊声刺破寂静,五人拎起行李冲向楼梯,连电梯都不敢坐,一路狂奔到县城中心的酒店。直到看到大堂的灯光和往来人群,我们才敢大口喘气,那栋荒楼的死寂,像一只无形的手,差点将我们拖进深渊。那晚,我和老蔡挤在大床房,盯着天花板到天亮,谁也不敢闭眼。

三、异状丛生:被 “缠住” 的苏晴(2019.3.19-23 晴转多云)

换了酒店,本以为能摆脱阴霾,可苏晴的状态却越来越不对劲。3 月 19 日一早,她突发高烧,浑身烫得像火炭。老蔡让她吃了退烧药休息,我们四人外出忙工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3 月 20 日,烧仍未退,我陪她去县医院打退烧针,下午气色稍好时,老蔡提议让她先回常州,她却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死死攥着床单,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回!我必须留下来!” 眼神发直,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属于她的执拗,任谁劝说都不肯松口。

3 月 21 日,苏晴说自己 “没事了”,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门。小胡去叫她帮忙活跃活动现场气氛,她隔着门板说 “忙着聊天”,追问 “和谁聊” 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到了晚上,她的烧再次复发,我和老蔡带她去武陟县第一人民医院,医生只诊断为 “水土不服”,开了些药。在医院走廊,我回头瞥见苏晴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陌生得让人心慌。

3 月 22 日,我们遵照医嘱没打扰她,可到了晚上,我发现她已一天半没吃东西。买了零食和方便面走到她房门口,才发现天已黑透,她的房间却没开灯,黑得像墨。“苏晴?” 喊了两声没人应,贴着门板听,能隐约听到细碎的说话声,可房间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我心里发毛,只能把东西放在门口匆匆离开。

3 月 23 日,工作进入收尾阶段,我们四人忙得脚不沾地。上午给苏晴发信息,直到下午她才回复:“又发烧了,没事。” 活动结束后,小胡和老张送她去医院,回来时脸色发白:“苏晴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还突然嘿嘿笑出声,问她笑什么,就盯着我们答非所问,太吓人了。” 医生依旧说是 “水土不服”,但我们都清楚,事情绝没这么简单。

四、猝然离世:留在武陟的最后一夜(2019.3.24-26 阴)

3 月 24 日,活动彻底结束,身心俱疲的我们商量着当晚包车去郑州,住到机场附近,次日飞常州。联系好车子后,我去敲苏晴的房门,她在屋里应了声 “好”,可车子到了楼下,左等右等都不见她下来。打电话没人接,我和老蔡只好上楼再次敲门,屋里传来她异常平静的声音:“我不想走,你们先走吧,明天我自己去机场。”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陌生的冷漠,不像平时爽朗的苏晴。我们隔着门板劝了半个多小时,她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眼看天色渐暗,包车司机不停催促,老蔡叹了口气:“算了,她性子倔,咱们先去郑州,明天再联系她。” 临走前,我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充电宝塞到她房门口,又发了条信息叮嘱她注意安全,才不情不愿地跟着众人下楼。

车子驶离县城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间亮着灯的客房窗户,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老蔡靠在椅背上抽烟,眉头紧锁:“总觉得不对劲,她那状态,不像单纯想独处。” 小胡和老张也跟着叹气,一路上没人再多说一句话,车厢里的沉默比荒楼的死寂更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