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房间像是一个实验室。靠墙摆着很多玻璃容器，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有些液体里泡着不知名的器官，形状扭曲。房间中央有一张金属病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床单，床单已经发黄，沾着深色的污渍。
而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纸，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遮住了半张脸。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李阳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女人是不是还有呼吸。就在这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焦点的眼睛，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然后，她的眼珠慢慢转动，最后，直直地落在了李阳的脸上。
李阳吓得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架子，上面的玻璃容器摔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液体流了一地，散发出更浓烈的腥气。
"你来了。"女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等了你很久。"
"你......你是谁？"李阳的声音发颤，他想转身逃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女人缓缓坐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仪器，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憎恨："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做实验......那些人，披着白大褂的魔鬼......"
"谁？谁把你关在这里？"
"院长......"女人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尖利的哭腔，"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他说要创造完美的人类，用我们这些病人做试验品......我的身体里被注射了奇怪的东西，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啃我的骨头......"
李阳的后背一阵发凉。他想起关于这家医院的传闻，说当年有很多病人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原来......
"他现在在哪里？这个院长是谁？"李阳追问，拿出手机想录音，却发现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像是没电了。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烟雾一样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救......救......"她最后吐出两个字，彻底消失了。
病床上只剩下空荡荡的床单，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李阳愣在原地，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沿着地下室的楼梯往上跑，不敢回头。他甚至忘了关掉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乱晃，照亮那些狰狞的医疗器械，像是在嘲笑他的恐惧。
冲出废弃医院的大门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李阳骑上共享单车，拼命往公寓的方向蹬，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阴冷的气息一直缠着他的后颈。
回到公寓，他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光带，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眼神里充满了惊恐。镜子里的人，和几个小时前那个麻木的上班族判若两人。
"院长......"他喃喃自语，那个女人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打开电脑，搜索"废弃医院 院长"。跳出的信息很少，只有一篇十几年前的新闻报道，说这家医院的院长姓张，叫张国栋，在医院废弃前突然失踪了，警方调查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