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医院的大门出现在街角,铁门上缠着生锈的铁链,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牌子的边角已经卷了起来。李阳停下车,心脏像擂鼓一样敲打着胸腔。 midnight的钟声刚好从远处的教堂传来,"咚"的一声,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铁门。铁链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门后的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碎石子路上落满了枯叶,踩上去发出"咔嚓"的脆响。主楼的窗户大多破了,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盯着他的眼睛。
李阳握紧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颤抖。他走上台阶,推开玻璃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大厅里空荡荡的,前台的玻璃碎了一地,上面还贴着半张泛黄的价目表。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涂鸦,红色的颜料画着扭曲的人脸和看不懂的符号,有些地方的颜料像血一样往下流,在墙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有人吗?"李阳喊了一声,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撞出嗡嗡的回响。
没人应答。
他顺着走廊往里走,脚下的地板已经腐朽,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响声,像是随时会塌下去。走廊两侧的房间门大多敞开着,里面散落着破旧的病床和输液架,有些床上还留着发霉的被褥,形状像躺着一个人。
突然,头顶的灯闪了一下。
昏黄的光线亮起来,又灭下去,再亮起来,明明灭灭间,李阳仿佛看到走廊尽头有个白色的影子晃了一下。他的呼吸瞬间屏住,手电筒的光束猛地扫过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墙角的蜘蛛网在风中轻轻摇晃。
"自己吓自己。"他喃喃自语,咽了口唾沫,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
声音很轻,像是女人的啜泣,断断续续的,从走廊深处传来,又像是从......地下。李阳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确定声音是从楼梯口的方向来的。那里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门是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一丝阴冷的气息。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太诡异了,那封信很可能是个陷阱。但好奇心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他走到门前,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缓缓推开。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涌了出来,差点让他吐出来。楼梯是水泥的,上面布满了干涸的深色污渍,像是血迹。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一步一步往下走,楼梯下面的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嘴,等着吞噬他。
地下室比上面更冷,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灰尘里有很多脚印,像是有人经常来。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液体,呈暗绿色,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哭声越来越清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李阳放轻脚步,顺着声音来源走去。地下室很大,堆放着很多废弃的医疗器械,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形状狰狞,像是怪物的骨架。
在地下室的尽头,有一扇门,门是半掩着的,透出微弱的光。哭声就是从门后传来的。
李阳的手心全是冷汗,他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哭声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