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吓得脸色发白，攥着衣角，小声问：“刘主任，我…… 我怎么了？”
“到了就知道了！” 刘柔厉声说，语气里的不耐烦像鞭子一样抽在小雅身上。林辰觉得不对劲，跟了出去：“刘主任，出什么事了？”
刘柔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老师，这事你还是别掺和了。你班上的小雅，偷了同学的钱，现在人赃并获，得好好处理。”
林辰愣住了。小雅是班里最文静的女生，平时连说话都细声细气，怎么可能偷钱？他跟着刘柔走进教务处，看到刘柔的侄子刘浩正站在那里，指着小雅说：“就是她偷的！我放在书包里的两百块钱，只有她动过我的座位！”
小雅眼泪直流，不停地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帮你捡掉在地上的笔，根本没碰你的钱！”
“没碰？那我的钱怎么不见了？” 刘浩梗着脖子，眼神却有些躲闪。林辰注意到，刘柔站在一旁，不停地给刘浩使眼色。他突然想起，昨天课间，他看到刘浩逼着小雅给他抄作业，小雅拒绝了，刘浩还威胁说 “要你好看”。
“刘主任，这事恐怕有误会。” 林辰挡在小雅身前，“小雅平时很老实，而且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偷的，不能就这么定案。”
“证据？” 刘柔尖声笑起来，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刘浩都说了是她，这还不够？林老师，我看你是被学生骗了！今天必须让小雅认错，写检讨，不然就给你们班记过，影响整个年级的评优！”
林辰攥紧了拳头，胸口像被堵住一样难受。他看着小雅通红的眼睛，想起自己刚入职时的理想 —— 要保护每个学生。“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他咬着牙说，“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让小雅认错。班级记过就记过，我担着。”
那天下午，校长张启明把林辰叫到了办公室。张启明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茶杯，脸上带着 “语重心长” 的表情：“小林啊，我知道你想做好老师，但有时候，要懂大局。” 他放下茶杯，身体前倾，“刘主任是学校的老领导，她的侄子在你班上，你多少要给点面子。小雅就算没偷，认个错，小事化了，对谁都好。闹大了，影响学校声誉，对你的前途也不好。”
林辰看着张启明虚伪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校长，教书育人，难道不该讲公平吗？” 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张启明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公平？在学校，升学率就是最大的公平。别因小事影响大局，不然以后在学校，不好立足。”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林辰走出校长办公室，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他抬头看向教学楼，发现刘柔正站在走廊上，对着他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那一刻，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所光鲜亮丽的学校里，藏着他看不懂的黑暗。
第七章：暗中的证据
十六年后的林砚，早已习惯了明德中学的 “规则”。他不再像年轻时那样硬碰硬，而是学会了沉默观察。自从发现苏晴身上的伤痕和家长的反常后，他就开始暗中留意学校的 “乱象”，像一个潜伏的猎人，等待着时机。
机会在一个周末降临。林砚回学校取教案，路过教科室时，发现王铁柱的办公室门没关严，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喂，老李啊，上次那瓶茅台，我用‘教学资料费’报销了，你放心，没人发现…… 对，教科室的经费，还不是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