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进卧室，果然发现窗帘背面缝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标签：【琉璃墅专用·遮光率98%·A类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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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请假去了物业中心。
王太太正在修剪一盆蝴蝶兰，剪刀"咔嚓"声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经理，"我强压着火气，"我想问问《公约》的监督机制。"
剪刀停在半空。她抬头微笑："李先生何出此言？"
"今早有人在我家留了纸条。"我把皱巴巴的纸条拍在桌上，"他们怎么知道我窗帘不合格？"
王太太轻轻放下剪刀："李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是高端社区，怎么会侵犯业主隐私？"她从抽屉取出一本相册，"这是上周的'最美窗帘'评选，您家的照片是参赛业主自愿提供的。"
相册里，我家窗帘的特写照片赫然在列，拍摄角度明显是从对面楼拍的。照片右下角还标注着：【透光率超标·建议更换】
"这是偷拍！"我一把合上相册。
王太太的笑容纹丝不动："《公约》补充条款第39条，公共区域拍摄不涉及隐私侵权。"她递给我一份文件，"您签过字的。"
我盯着文件末尾那个潦草的签名，突然想起签约当天，销售堆在我面前的那摞厚厚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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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上，孙阿姨——那个总在业主群晒烘焙的退休教师，正端着一盘饼干站在门口。
小雅刚开门，她就笑着说："听说乐乐喜欢小汽车？我孙子有辆多余的，送给他玩。"
她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我却在看清盒子上的LOGO时浑身发冷——这正是上周乐乐在超市哭着要买，被我以"太贵"拒绝的那款限量版遥控车。
"您怎么知道乐乐喜欢这个？"小雅接过盒子的手在发抖。
孙阿姨的笑容僵了一瞬："上次...在儿童区碰见的。"
可我们根本没见过她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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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我蹲在乐乐床边，轻轻取下粘在他床头的小熊玩偶。借着手机光，我在熊耳朵里发现了一个微型装置，红灯微弱地闪烁着。
"监听器......"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小雅夺过玩偶就要往地上砸，我一把拦住她："别！"
我掏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然后把玩偶放回原位。
"你干什么？"小雅红着眼睛问。
"取证。"我关掉灯，在黑暗中冷笑，"他们不是喜欢《公约》吗？那我们就用他们的方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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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果然在电梯里"偶遇"了赵明。
"李兄，"他西装革履，身上散发着昂贵的古龙水香气，"考虑得怎么样？那个顾问职位......"
我低头看着手机："时薪涨到三千，我就干。"
电梯"叮"地停在1楼。赵明突然按住开门键："三千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
"你们得搬出琉璃墅。"他凑近我耳边，"这里不适合你们。"
我猛地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他松开按键，电梯门缓缓关闭，"你们的存在，破坏了这里的......和谐。"
最后两个字像把刀，狠狠捅进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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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我发现小区公告栏贴了新告示：【关于近期高空抛物事件的整改通知】
下面附着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能看出是我们家阳台。红圈标注着一个烟头——我昨晚根本就没抽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