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最下方写着：【根据《公约》第88条，涉事业主需参加社区义务劳动30小时】
我撕下公告攥成一团，突然注意到背面有字。翻过来一看，是张手写纸条：【李先生，我知道你发现了小熊。明晚8点，儿童游乐场见。有人能帮你。】
落款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
当晚，小雅在浴室尖叫起来。
我冲进去时，她正指着镜子发抖。雾气氤氲的镜面上，有人用口红写着：【窗帘还没换】
下面画着一个笑脸。
4 记忆裂痕
我盯着镜子上那个用口红画的笑脸，手指掐进掌心，直到传来刺痛。
"报警。"小雅裹着浴巾发抖，"这次必须报警。"
我摇头，从抽屉里翻出消毒湿巾，一点点擦掉那个笑脸："没用的。《公约》补充条款第72条，物业有权在‘紧急情况’下进入业主家中。"
"这算哪门子紧急情况？！"她声音尖得吓人。
我举起手机，给她看刚查到的条款："‘可能影响社区和谐的潜在威胁’。"
小雅瘫坐在马桶盖上，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所以我们连在自己家洗澡都不安全了？"
我没回答，转身走向儿童房。乐乐正抱着那只被装了监听器的小熊熟睡。我轻轻抽出小熊，塞进一个密封袋，然后从衣柜深处取出备用的同款——幸好小雅有买双份的习惯。
我们的反击，开始了。
——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提前十分钟出门，在电梯里"偶遇"了保洁阿姨。
"张阿姨，"我递过一个厚厚的红包，"能帮我个忙吗？"
她像触电似的后退："不行不行，公司规定......"
"不是坏事。"我压低声音，"就想问问，最近谁负责打扫我们那层？"
她的眼神飘向监控摄像头，犹豫几秒后，突然大声说："李先生您放心！垃圾我一定分类好！"同时飞快地在红包背面写了几个字。
电梯门开时，我瞥见纸条：【王经理侄女 周一到周五早8点】
——
中午，我请假溜回家，在楼道消防栓后面蹲守。
8点整，一个戴鸭舌帽的姑娘推着保洁车出现。她先左右张望，然后掏出万能卡，刷开了我家隔壁的空置房。
我悄悄跟上去，从门缝里看到她根本没打扫，而是径直走向阳台，架起一台长焦相机，镜头正对我家客厅。
手机震动，是小雅发来的消息：【物业来电话，说我们家电表异常，要求上门检查】
我冷笑，拍下保洁员的操作过程，然后故意咳嗽一声。
她吓得相机差点掉地上："我、我在检查阳台防水......"
"是吗？"我晃了晃手机，"那这段视频发到业主群里，应该没关系吧？"
她的脸瞬间惨白。
——
当晚8点，我独自来到儿童游乐场。秋千上坐着一个穿连帽衫的人，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蝴蝶？"我试探着问。
对方转过身，我差点惊叫出声——是7栋那个总被投诉"钢琴声太吵"的刘教授。
"没想到吧？"他苦笑着摘下口罩，露出青紫的嘴角，"上周我拒绝参加‘噪音自律培训’，这就是代价。"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们监控业主的全部证据，包括你家的。"
我接过U盘，金属外壳冰凉刺骨："为什么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