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陆知行的病房。
门口，站着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沈明宇。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没被陆家彻底封杀，此刻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得春风得意。
“宋医生，别来无恙啊。”他拦住我，压低声音，“听说，你的‘作品’很成功？我还真是小瞧了你，竟然能把陆知行那个废物，调教成现在这样。”
“让开。”我冷冷地看着他。
“别这么冷淡嘛。”他笑得更得意了，“我们才是一路人。你创造了他，而我，很快就会拥有他。陆氏最新的‘脑机接口’项目，院里已经决定，由我和……‘陆烬’先生，共同主导。”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脑机接口？让陆烬参与这种级别的项目？他们疯了吗！
“你接近陆知行，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为了他那可笑的感情吗？”沈明宇脸上的笑容变得扭曲，“他拥有一切，天赋、家世、还有你的关注。凭什么？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个！现在，他最宝贵的大脑，即将为我所用。而你，宋雅，很快就会被一脚踢开。”
病房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
陆烬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都没看沈明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失望、愤怒，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受伤。
他听到了。
他什么都听到了。
“原来……”陆烬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从头到尾，我真的只是一个……‘作品’。”
04
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沈明宇显然没料到陆烬会突然出现，脸上的得意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慌。
“陆……陆先生。”他勉强挤出一个笑。
陆烬却像是没听见，他的目光穿过沈明宇，像两把冰锥钉在我身上。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眼神，充满了破碎的绝望。
“宋雅，”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答我。我是不是……只是你用来向上爬的工具？”
我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无法否认。
因为最初，这的确是我的任务。
我的沉默，显然是最好的回答。
陆烬眼里的最后一丝光，熄灭了。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暴戾无比，猛地一拳挥向沈明宇的脸。
沈明宇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打得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她？”陆烬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沈明宇，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揪住沈明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又是一拳。
“谁允许你碰他的大脑了？”
拳拳到肉的闷响在走廊里回荡，沈明宇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打得奄奄一息。
“住手！”我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从背后抱住陆烬的腰，用尽全力阻止他，“你会打死他的！”
我的触碰，让陆烬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头，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偏执。
“你心疼了？”他声音嘶哑地问，“宋雅，你是在为他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