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兰湿着手回复：「收到了，中午就做。你别总花钱，自己多买点好吃的。」
「我下周出差路过，回家住两天。」女儿紧接着发来一个笑脸符号。
李桂兰心头一暖，正想回复，客厅传来赵国栋的吼声：“桂兰！酒没了不知道啊？那我中午吃饭喝什么！”
"来了来了！"她慌忙擦干手，小跑着去储物间拿备用的酒。膝盖一阵刺痛，她扶着墙缓了两秒。
02
午饭时，李桂兰把红烧排骨摆在儿子面前，清蒸黄鱼放在丈夫手边，自己面前是一盘炒青菜。赵国栋和赵明大快朵颐，谁也没想起来让她也尝尝那条女儿专门为她买的鱼。
“妈，我面试过了请你吃大餐！”赵明满嘴油光地说。
李桂兰笑着点头，心想上次儿子说考上大学请她吃饭，结果和同学庆祝到半夜才回来；找到第一份工作时也说请客，最后是她做了一桌子菜招待他的朋友们。
吃完饭，父子俩往沙发上一瘫，李桂兰收拾碗筷。手机又震了，是女儿：「妈，我买了高铁票，下周三下午到。」
李桂兰算着日子，还有五天。得把女儿的房间打扫一下，晒晒被子，女儿喜换荞麦枕头，得记得买新的…
“妈！洗衣机停了，把我衣服晾一下！”赵明在客厅喊道。
李桂兰放下碗，走向阳台。洗衣机里全是儿子的衣服。她弯腰一件件取出，后腰隐隐作痛。晾到第三件T恤时，门铃响了。
“桂兰，门铃响了不知道去开门吗？”赵国栋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好像她站在洗衣机旁边是为了偷懒而不是干活。
来的是隔壁王婶，手里捧着一盒草莓：“桂兰啊，我闺女从农场摘的，特别甜，给你尝尝。”
“唉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拿着，你上次做的腌黄瓜我家老头可爱吃了。”王阿姨乐呵呵地说，“对了，社区下周组织体检，免费的，咱俩一起去？”
李桂兰刚要回答，屋里传来赵国栋的喊声：“桂兰！我茶呢？”
“来了！”她不好意思地朝王婶笑笑，“进来坐会儿？”
“不了不了，你忙。”王婶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桂兰啊，不是我说，你家老赵也太…你女儿不是总叫你去上海吗？干嘛不去享享福？”
李桂兰苦笑着没接话。王婶又寒暄两句就回家了，她这才进屋赶紧去泡茶，水还没烧开，儿子又喊起来："妈，我面试要迟到了，快帮我找找那条黑色裤子。”
“诶来了。”
日子就这么一直鸡飞狗跳的过着，一直到周三下午女儿回来那天。
03
李桂兰本想着让赵国栋去接女儿，结果他不在意地说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丢不了，有什么好接的。”
李桂兰只好作罢。她原本自己也想去学车的，结果赵国栋跟她说她这么大年纪了折腾什么，就算学完了上路也要撞到人。
下午三点，女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李桂兰小跑着去帮她拿手上的东西。
"妈！想死你了！"赵婷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头发剪短了，更显干练。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聊天，赵婷一件件拿出礼物：围巾、护肤品、智能手环…“这个可以监测心率血压，你必须天天戴着。”
李桂兰摸着这些精致的礼物，心里暖暖的。女儿突然皱眉问道：“妈，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