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到凌晨3:00的钟声从走廊传来(不知是谁的钟在响),苏晴才敢睁开眼。陪护椅旁的地板上,放着一颗白色的药片,药片上刻着个小小的“13”,而病房门,竟真的开了一条缝,门外的走廊里,散落着几片带血的纱布

第三章 病历本上的红字与黑色塑料袋

第二天一早,苏晴被弟弟的哭声吵醒。她睁开眼,看见苏默正盯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竟出现了一道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个钟表盘,指针指向12:00,印记边缘还在慢慢泛红,像在随着时间“走动”。

“姐,我的手……”苏默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昨晚我梦见13号床的女人,她穿着白护士服,手里拿着怀表,把表贴在我手腕上,说‘你的时间只剩7天了,要乖乖当新住户’。”

苏晴心里一慌,连忙摸出床头柜里弟弟的病历本——封面沾着一层薄薄的霉斑,翻开“诊断结果”那一页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片湿冷,原本打印的“应激障碍”字样,竟被暗红色的字迹覆盖,改成了“第三病区第13位住户”,字迹还在慢慢往下渗,晕开的墨痕像钟表的指针,清晰地指向“7天”这个数字。

规则第四条的内容瞬间撞进脑海:“若病历本上诊断结果被改,立即撕毁那一页,扔进走廊尽头的红色垃圾桶”。苏晴的手指颤抖着,好不容易才撕下那一页,纸张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墨迹,像未干的血。她攥着纸就往走廊跑,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墙面上的褐色水渍在灯光下像一张张扭曲的脸,仿佛在盯着她手里的“求救信”。

红色垃圾桶孤零零地立在走廊拐角,桶身爬满锈迹,里面堆满了撕碎的病历纸,每张纸上都有暗红色的字迹,有的写着“第3位住户”,有的写着“第8位住户”,像是无数个被困者的最后痕迹。苏晴刚把纸扔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节奏缓慢而滞涩,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走。

她猛地回头——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推着清洁车走来,车身沾着褐色的污渍,手里的扫帚正把地上的带血纱布扫进车里。男人的口罩边缘绣着个细小的民国钟表图案,针脚粗糙,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是规则第五条里“收纱布的人”!

苏晴连忙后退,按照规则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可男人扫到她脚边时,突然停下,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小姑娘,你弟弟的纱布掉了。”他指了指苏晴的衣角,一块带血的纱布正挂在上面,纱布中央绣着个小小的“13”,和弟弟手腕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苏晴吓得想跑,却看见男人慢慢抬起手,手指枯瘦,指甲缝里沾着褐色的污垢,似乎要摘口罩。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就往307室跑,跑过13号床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叮咚-叮咚”的呼叫铃,铃声急促而尖锐,像是有人在里面拼命按,而且13号床的门还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带着绝望的哀求:“救我……7天……我的时间要到了……别让我变成下一个……”

她跌跌撞撞地跑回307室,关上门后,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苏默拉了拉她的衣角,声音带着恐惧:“姐,床底有声音,像是有人在抓塑料袋,刚才你跑出去后,声音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