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言官上奏，弹劾我这个“佞臣”，说我蛊惑君心，离间陛下与凤君的感情。
上官玥，却力排众议，将所有弹劾我的奏折，都压了下来。
她甚至，给了我更大的权力。
她让我，全权负责，调查“血引”禁术一案。
这无异于，将一把尚方宝剑，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知道，她是在利用我，来敲打苏沐言背后的家族。
同时，也是在，试探我。
我没有拒绝。
我开始，大刀阔斧地，清洗朝堂。
所有和苏沐言有关的官员，或被罢免，或被下狱。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所有人都说，我林澈，是女帝手中，最锋利，也最无情的一把刀。
他们不知道，这把刀，最终要刺向的，是谁。
这天晚上，我查案归来，已经深夜。
御书房的灯，还亮着。
我走进去，看到上官玥，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她旁边，还放着一碗，已经冷掉的参汤。
我走过去，拿起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似乎感觉到了，睫毛，动了动，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嗯。”
“查得怎么样了？”
“苏家，比我们想象的，根基要深。”我说，“几乎，渗透了朝堂的每一个角落。”
“朕知道了。”她叹了口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陛下，该休息了。”
“不想睡。”她摇了摇头，“一闭上眼，就会做噩梦。”
我知道，她梦到的，是谁。
“林澈，”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陪朕，喝一杯吧。”
我没有拒绝。
我们坐在窗边，就着月光，对饮。
酒过三巡。
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她忽然，笑了。
“林澈，你真好看。”
“比他，还好看。”
我知道，她醉了。
醉得，把我和那个死人，混淆了。
“陛下，您醉了。”我试图，拿走她的酒杯。
她却抓住我的手，不让我动。
“我没醉。”
她看着我，眼中，水光潋滟。
“林澈，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指的是什么？”
“三年前的事。”她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杀他……现在，会是怎么样？”
我沉默了。
我该怎么回答？
告诉她，如果你没有杀他，他会，依旧像条狗一样，为你，奉献所有？
告诉她，如果你没有杀他，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愧疚，日夜折磨？
“没有如果。”我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
“是啊……没有如果……”她惨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我面前。
然后，她，吻住了我。
她的吻，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丝，绝望的疯狂。
我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
她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 desperately 地，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而我，就是那根浮木。
良久，她松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