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站在门外,心跳得飞快。她隐约听到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呵斥声和女人的哭声,还有一阵奇怪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动什么东西。她往后退了几步,刚要转身离开,就看到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的巷口,正盯着她看。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梳着两个羊角辫,脸上带着一块紫色的淤青,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林砚走过去,蹲下身,笑着问:“小朋友,你知道林薇姐姐在哪里吗?她是个长头发、戴眼镜的姐姐。”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把布娃娃往身后藏了藏。林砚又问:“你知道昨天那个抱着孩子的阿姨,她的宝宝怎么了吗?”
小女孩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声音尖尖的:“宝宝睡着了,永远睡着了。接生婆说,不听话的宝宝,都会变成忘忧草的肥料。”
“接生婆?”林砚心里一动,追问,“接生婆是谁?忘忧草又是什么?”
小女孩刚要开口,巷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丫丫,快回来!别跟陌生人说话!”一个穿红色上衣的女人快步走过来,拉起小女孩的手,狠狠瞪了林砚一眼,转身就走。小女孩回头看了林砚一眼,手里的布娃娃掉在地上,林砚弯腰去捡,却看到布娃娃的脸上,用红笔涂着两个大大的“×”,像是被挖掉了眼睛。
林砚拿着布娃娃,站在原地,心里一阵发寒。她想起林薇纸条上写的“小心接生婆”,又想起小女孩说的“忘忧草的肥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决定去村里的卫生室看看,接生婆通常都会和卫生室有关联。
村里的卫生室在祠堂旁边,是一间低矮的小平房,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红十字标志。林砚推开门,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坐在桌前,低头整理药品,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戴着一副老花镜,看起来有六十多岁。
“请问您是这里的医生吗?”林砚走过去问。
女人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她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林砚,声音沙哑地说:“我是,你哪里不舒服?”
“我不是来看病的,”林砚说,“我想问问,村里的接生婆是谁?我听说她很厉害,想请教她一些事。”
女人的眼神突然变了,手里的药瓶“啪”的一声掉在桌上,药片撒了一地。她弯腰去捡,动作慌乱,嘴里念叨着:“没有接生婆,我们村没有接生婆……你听错了,别瞎问。”
林砚注意到,女人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她刚要追问,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周村长。周村长看到林砚,脸色沉了下来:“林丫头,你怎么在这儿?我说了,村里忙着准备守忆节,别到处瞎逛,打扰别人干活。”
“我只是想找接生婆,问问我姐的下落。”林砚说。
周村长皱起眉头,语气严厉起来:“都说了没有接生婆!你再这样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把你赶出村!”他说完,拉起林砚的胳膊,就往门外拽。林砚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周村长死死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生室的门在自己身后关上,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透过门缝,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她。